她温情款款地递过毛巾。柳雄才要伸手,她却拉住柳雄的手腕,捏了一把,吃吃笑道:“好结实的肌肉。”
柳雄色授魂与,几乎忘记了呼吸。感觉梁艳娘的手柔腻凉滑。掐在他的手腕上,身子舒爽一片。
过了半晌才记得回答梁艳娘的问题。“军师,这些人都是我的兄弟,我家在宜城,若是军师有暇,可以和我去看看。”
他说的颇为大胆,梁艳娘也不介意,伸手招呼吴刚过来,让丫环换了个盆水洗脸洗手,又是轻捏了下他地手腕,娇笑道:“你的肌肉好像比柳雄还结实些。”
吴刚大为得意,柳雄却蛮不是滋味,不等多说,梁艳娘又换了下一位,一样的举动,亲切的问话,一直到萧布衣的时候,梁艳娘还是示意他洗手洗脸。萧布衣望着那盆水,伸手进去,停留半晌,这才道:“我脸不脏,倒不用洗了。”
梁艳娘递过干净的毛巾,伸手轻轻去掐萧布衣的手腕,萧布衣并不躲闪。梁艳娘柔荑在萧布衣手腕上停留良久,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你叫卜易?”
萧布衣点头,梁艳娘松开手来,手一挥,轻声道:“其余人都退出去,卜易留下!”
众人都是愣住,阿锈上前一步,却被柳雄一把抓住,喝道:“你做什么?”他心中有些不解和恼怒,不明白梁艳娘为什么要留下萧布衣,只以为阿锈和他一样地想法,却不想得罪梁艳娘,只觉得既然萧布衣有机会,迟早也会轮到自己。
萧布衣缓缓摇头,阿锈退下去,柳雄仰天打个哈哈,“军师,我们等在帐外,你若是有吩咐,随叫随到。”
他自以为是的带着众人退出去,梁艳娘斜睨过去,突然笑道:“你叫什么名字了?”
“卜易。”萧布衣忖度形势,知道梁艳娘并不简单,想起她曾经摸过自己的手腕,不由更是凛然。
他知道安伽陀,乐神医等人都是道教之人,从摸脉的法门能看出自己这种人的诡异,莫非梁艳娘也是如此?难道她叫柳雄等人过来,不过是幌子,醉翁之意却在他萧布衣地身上?
“卜易,不易,阁下真的不易呀。”梁艳娘居然幽幽叹口气,“不易呀。”
她连说两个不易,却好像有着不同的意思,萧布衣镇静道:“谋生的确不易。”
梁艳娘的目光凝在他地脸上,看了半晌,突然问,“你可知道射杀赤豹地是什么人?”
萧布衣摇头,“梁军师开玩笑了,我微不足道,怎么知道隋军中有什么人。”
“微不足道?”梁艳娘笑起来,“你虽不知道,可我却知道!”
萧布衣愕然,忍不住问,“是谁?”
“ 天下高手并不算多,大多人都是仿佛,高出程度有限,比如赤豹黑虎之流。有些人出生就已经决定资质,后天勤奋虽能补拙,却难成经天纬地的人物。”梁艳娘轻声道:“可有人就是天赋异禀,有人却是生具神力,有人却是修炼得法才能有所大成。能一箭射死赤豹射伤黑虎地人并不多。以弓箭破空凌厉,劲道非凡来看,这人用的弓箭足有九石,此人又在大隋营中,符合这几个条件地人,闭着眼睛都可以算出来了。”
萧布衣脸色微变,想到了是谁。却还是问。“可惜我睁着眼睛也想不出。”
梁艳娘笑了起来,“张须陀是大隋的异数,也是大隋唯一能开九石硬弓之人,你难道还不认识?”
萧布衣轻叹一口气,“不认识。”
他蓦然发现,不等他揭穿卢明月的真相,梁艳娘短短数日好像就已经看穿他的底牌。可张须陀怎么会跑到杨义臣的营中倒是件古怪的事情。他自从到这个世上,听到的第一个大英雄就是张须陀。可过了近两年,他识人日多,却是一直不见此人。本来在瓦岗可以相聚,又是阴差阳错擦身而过。张须陀去了梁郡候驾,他也随后赶到,可在龙舟之上见到群臣都是熟悉脸孔,并无张须陀在船上,又怎么想到他居然一直都在自己地左近?
梁艳娘和他说这些。单独留他在帐中,绝非无地放矢,萧布衣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说这些,更不知道自己有了什么破绽。眼前的女人身为无上王的军师,远比他想像的要高明的多。
梁艳娘点点头,“你不认识张须陀倒是有情可原,据我所知,萧大将军东征西讨。从草原到雁门。再去太原打了历山飞,又去了瓦岗伐了翟让。张须陀却一直都在河南道十二郡讨匪。虽是彼此闻名,却是东西隔断,想必缘悭一面,萧大将军,不知道我说的对否?”
萧布衣虽是有了心理准备,听到萧大将军四个字的时候,还是脸色微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随意答道,却是侧耳倾听帐外的动静,不闻有人靠近,心中疑惑,暗想梁艳娘真地有恃无恐,以一人就能擒下他来?
目光低扫,看看双手,并没有什么不对的感觉,萧布衣潜运呼吸,只怕她如裴蓓般,能下毒暗算。
心中凛然之情更浓,他当初就算武功不济,碰到陆安右,历山飞之时也没有如此紧张。主要是因为对手虽是女子,可却如智珠在握,对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