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话后,倏然不见,似乎也是不想离别地伤感,萧布衣怔立当场,良久转过身来,见到裴蓓站在他的身后不远,满是惘然。
“张大哥走了。”萧布衣轻叹一声。
裴蓓点点头,“他为我们已经做了太多的事情。”
萧布衣听到我们两字的时候,心中一暖,“蓓儿,你最近瘦了。”
“是吗?我倒不觉得,我倒觉得你东奔西走,反倒白了很多。”裴蓓开玩笑道:“萧大哥,我找你有点事情……”
萧布衣瞋目道:“你不是找我问美白妙方吧?”
裴蓓伸手给了他一拳,轻轻的擂在胸口,“臭美。”
萧布衣伸手抓住她地拳头,只觉得软绵绵的没有力道,不由心疼。
裴蓓竟然看出他地心思,摇头道:“你不用为我担心,张大哥知道我已经无妨,这才会离开。方才那拳,我是没有附上内劲,不然,哼。”
裴蓓撅嘴,鼻子微翘,有着说不出地可爱,萧布衣一时间看的有些发痴。裴蓓脸红,“看什么看,没见过吗?对了,先说正经事。”
“那什么时候说不正经的事呢?”萧布衣认真道。
裴蓓忍不住又给了他一拳,见到萧布衣也不闪躲,拳头还是轻轻的落下,“裴小姐找过我。”
萧布衣心中微凛,“做什么?”
“她和我说了些闲话,然后说要去东都对付一个人。”裴蓓解释道:“原来宇文述当初踢你出东都绝非想杀你那么简单,他还有更深远的后招。宇文述借你去扬州修坟之后,说找到了还阳后地陈宣华,进献给皇上,这个陈宣华无论举止相貌都和以前那个陈宣华并无二样。”
“杨广没有怀疑?”萧布衣动容道。
“他现在已经不可救药。”裴蓓苦笑道:“所有的人都知道此事绝无可能,可他偏偏信了。他若是信了,旁人就算怀疑也不敢说出口。”
萧布衣轻叹一口气,“原来我一直小瞧了宇文述,他这招后手倒是很厉害,只是他手段虽然高明,做的却不见得明智。”
“此话怎讲?”裴蓓有些不解。
萧布衣微笑道:“他苦心孤诣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博得杨广地宠信,抑或是,他可以凭借陈宣华这枚棋子,打倒裴阀算计我,可他能得到什么,他总不会想造反吧?”
“这种可能性极小。”裴蓓摇头道:“宇文家势力单薄,三子都不成器,他想造反也不会有人拥护。他可以说以皇上为根基,算计杨广对他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可他这招棋用出来,你一定要小心。”
萧布衣冷笑道:“他敢对付我,我不见得让他好过。他想要从杨广那得到什么,我只怕他一无所获。”
裴蓓一直凝望萧布衣的脸色,突然问,“萧大哥,你去扬州,可得到了天书?”
萧布衣摇头,诧异道:“你怎么会这么问?”
“我看你很是肯定的样子,想起天书预测无不神准,还以为你看过天书。”裴蓓叹息一口气,“我们若是得到了天书,顺势而为才为上策。”
萧布衣摇头,“蓓儿,你说的大错特错,天书实乃张角所创,可他最终结果如何?”
裴蓓很苦恼的样子,显然也想不明白,萧布衣问道:“裴小姐去对付假陈宣华了?”
裴蓓叹息一口气,“她以圣上为重,当然会去揭穿假陈宣华的真相,可我只怕裴小姐和你都是应付不来。”
“此话怎讲?”萧布衣诧异道。
“你和裴小姐其实和宇文述一样,都是以圣上为根基,圣上厚待裴小姐,只因为陈宣华的一句话,可如今假陈宣华一个活人的分量显然重了很多。裴小姐明知难为却要做,只因为她不能不做,可布衣你却不同,你已经不欠裴小姐什么……”
萧布衣长吸一口气,“蓓儿,你说错了一点。”
“什么?”
“裴小姐没了杨广的支持,可能不再是裴小姐。可我没了杨广的支持,我还是萧布衣。”萧布衣斩钉截铁道:“你放心,我自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