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羊吐屯轻轻叹息一口道:“让他们随时准备待命,我觉得萧布衣多半也有起疑心的时候,那时候图穷匕见,任何一切都还是要靠实力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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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的一声响,一箭凌厉射出,正中飞起的一只雉鸡。
萧布衣得意洋洋的收起长弓,望向李靖道:“二哥,我的箭法如何?”
“不错。”
“可惜这附近没有什么大地猎物。”萧布衣圈马四下望去,“只是些雉鸡兔子,连野鹿豺狼都是看不到的,大哥,我们到更远的地方去看看?”
他催马前行了几步,见到李靖还是勒马原地不动,回头道:“二哥,怎么了?”
李靖四下望了眼,三百兵士铁打一样远远立着。数十禁卫也是四散到一旁,只是向这面望着。
他们圈出个狩猎场地来,可是猎物显然没有想像中的要多。
“布衣,你在想什么?”李靖皱眉问道。
“想着打猎。想着猎物为什么这么少,想着到底谁是猎物……”
“我觉得我们已经变成了猎物!”李靖沉声道:“我先把我的发现给
,首先一点是,羊吐屯不见得可信。他和马格巴兹实在有些太巧,或许只是想拖延我们回转的时间。”
萧布衣笑笑,“有道理。”
“其次是。可敦不见得知道你在这里,所谓的许婚说不定是空中楼阁。有些人沉迷在兴奋和情欲之中,或许发现不了这点。”
“二哥是在说我?”
李靖不答。继续道:“这几日狩猎是假。我却已经让兵士扩大了侦察的范围。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地现象。那就是这里是叱吉设的领地,可守卫的骑兵却是出奇的少。而且我们一路行来。突厥地游骑兵也是甚少遇见,突厥兵这段时间好像都去种田了。”
萧布衣马上笑了起来,“游骑兵去种田,二哥这个玩笑真的好笑,难道突厥最近也采用大隋的府兵制不成?”
李靖没有笑,他只是凝望着萧布衣,“还有一点最奇怪,那就是你本来不是如此粗心大意之人,更不是被婚事赐婚等事冲昏的忘乎所以之人,可你却显得很急切。所有地疑点你都是听之任之,只是在这里打猎,似乎坐等着蒙陈雪从天而降,又像根本没有认清眼前的危机,这不像你的风格。三弟,为兄能做到的事情都已经做到,现在想听听你地解释。”
李靖说完,目光灼灼,静等萧布衣的回答,这世上他若还有几个人值得他相信的话,其中地一个当然就是萧布衣,他当萧布衣是兄弟,他知道萧布衣就算有时做事不可理喻,最后也会给他个解释!
萧布衣终于收敛了笑容,望着远方道:“二哥,其实我从晋阳宫接旨地那一刻,我就知道这次赐婚没有可能成功。无忧找过我,痛恨我当这个赐婚使,我只告诉她,赐婚使不是我地话,还有别人,你可知道为什么?”
李靖反倒笑了起来,他在等解释,可是萧布衣只说了这两句,他就已经知道,自己显然不用担心了,萧布衣一直都很清醒。
“二哥还记得我问过你对赐婚有什么建议没有?”见到李靖点头,萧布衣脸上浮出温馨的笑,“我记得二哥说地建议是,回转劝劝圣上不要征伐高丽,休养生息几年,不要和亲,先打的突厥让他们臣服好了。”
“你的记性很好。”
“我还记得最关键的一句话,二哥说想要带军征伐突厥?”萧布衣转过头来,沉声问道。
李靖饶是沉稳非常也不禁脸色微变,“你的意思是?”
“这是一场注定失败的出使,可我想,能从失败中得到点什么,才是我应该做的事情。”萧布衣悠远的笑,突然岔开了话题,“二哥,如果让你在征讨突厥和辽东之间选一样的话,你会先打哪里?”
李靖轻轻抚摸混铁枪,却是毫不犹豫道:“当然是突厥。辽东现在已经是以农耕为主的民族,并非突厥那种游牧民族。突厥兵不事生产,很多时候以掠夺为生,断其资源,不攻自乱。辽东之人却是农耕游牧混杂,依山筑城,垦田游猎,进能远攻,退能守城。打辽东要用正兵,要有耐心,可要击突厥,给我精锐骑兵当可出奇制胜。”
“辽东不需要打吗?”
“当然需要,辽东现在已对大隋造成极大的威胁。它附近的百济,回纥,靺鞨都是争相结盟,可是要说迫切的威胁还算不上,大隋征伐辽东艰辛,辽东目前想要入侵中原更是痴人说梦。”李靖轻挑双眉。“突厥虽大,若准备充足,从战事角度来考虑,安心休整,三年内可灭突厥,可要想一举击溃辽东,我们大隋最少要准备十年。”
萧布衣点点头,“二哥能说出这些,我就知道自己绝没有看错人的。你说地没错。我们都不是神,突厥兵当然也不会平白的去种田,这会儿的突厥兵说不定齐聚边境等待圣上的到来呢。”
见到李靖脸色微变,萧布衣淡淡道:“我不是神。我也不喜欢无忧,但无忧出嫁突厥本非我意,没有我萧布衣当赐婚使,还有别人。我做的不见得会比别人更好,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