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扬夫妇要杀我,武君山上没有朋友,只有敌人!我忍耐十年为的是什么、又得到什么!”
“十年师恩破灭、十年亲恩灭却、十年孤寂哑忍,最过份是不再需要我的时候,居然没人肯出来为我讲话,你认为在幸福环境成长的你,会有资格承继姬月华的过去吗!”
“小妹……小妹……”姬大小姐虽然想反驳,不过她真的不晓得该怎么反驳,而接下来,她更是失去反驳的心思,因为姬月华是说出一个她难以相信的事实。
“你说我执迷不悟,那么你又知不知道,我到底为什么需要执迷!性命宝贵,我难道不知吗!但这有什么办法!”
说到这儿,悲阎罗正好重回战圈,配合姬名豪的攻势把姬大小姐抢回。
但这时人在不在手边也没关系,因为姬大小姐并没有逃跑,反而茫然的问道:“姐姐,既然生命宝贵,又何故甘于自毁?”
失去姬大小姐作为护身符,而且又有悲阎罗介入,姬月华就算抗击力有着显着提升,但终是陷于困境,不过苦苦支撑之际,她仍是要告诉姬大小姐一个真实,一个深藏于心底多年的小小心愿。
“当年姬名扬夫妇为了你,而杀我父母,那么你想想我的立场会变得怎样!我……我不知父母,亦没姓氏,师恩、亲恩和友谊,十年之中,我一样也没有,而这些都是给姬家抢去,最后姬家还要否定我!”
咬紧牙关,力拒两位“名”字辈的夹击,当姬月华拚尽全力把两人震开后,她便是跪倒在地,嘴角溢血的道:“什么都没有也不要紧,唯独姬月华这名字我不能失去!十年,我为自己能撑过那艰苦的十年而自豪,那个报复,也不过是要留住这个身分的最后手段罢了!”
没有真正姓名,也一辈子不可能知道自己的真正姓名,姬月华能够办到的就是守护那个伴随自己十年的名字和身分,她接受这段过去也为此而自豪,如果否定这个名字和身分,那么由出生开始的十年,她可以到底得到什么?
答案是什么都没有,故此,就算在旁人眼中是愚蠢的报复也好,还是别的什么也好,她都要誓死捍卫“自己”,不然的话,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角色,十年空白,谁能受得了?
被人问到时,要虚构十年经历,说自己在幸福家族长大吗?还是很自豪告诉别人,自己代替某人活过童年,不过遗憾是把名字和身分还回去,所以自己就什么都没有,然后再干笑两声吗?
也许,这在旁人眼中是很蠢很傻,明明是自己经历过,这些都不是别人可以抢掠,犯不着以命相拚,当然,这种话是没被抢掠过的人的奢侈,因为问题本质不是别人抢不抢,而是自己为什么要低头放弃!
谁喜欢被抢,最低限度,姬月华不喜欢,十年的过去已经被姬家抢得七零八落,那时无知,但既然知悉真相,她又为何甘于被抢!
不知自己真实姓氏,没有受父母祝福而取的名字,姬月华并不像姬大小姐有选择,她只有唯一的身分!
“这个就是你一直疑惑的答案,我接受那个十年过去!我承认那个十年过去!我经历那个十年过去!那么你告诉我,你凭什么承继姬月华这名字,为家族而欺世盗名,别门他派问起你当年苦况,告诉我,你会怎样告诉人,会哭还是会笑!”
“罪人,住嘴!”
姬名豪的声音响彻场中各处,但不是他的怒喝多大,而是姬月华一番斥责使得观众黯淡而沉默下来。
姬月华仍是跪倒在地,身体就像被束缚住而不能自由活动,面对姬名豪的重拳,她一面尽力聚劲挡格,一面吼道:“妹妹,你给我看清楚!看清楚这个现在会月华、月华的叫的家伙!”
“姐姐……”
“住嘴!”就像猜到姬月华想说什么,姬名豪登时二度催劲。
不过他偏偏过不了姬月华那抗击力变得特强的太阴气,只能眼睁睁看着姬月华咬牙切齿的续骂:“这家伙当年亲眼看着一个女孩被一众小孩当靶子欺负,非但没有阻止,反而教小孩如何掷石,好让那个叫作姬月华的女孩只伤不死!”
“不要!”
听到最不应该说的都爆出来,姬名豪顿时三度催劲,今次终于击破那异常的太阴气,把人狠狠的打飞十多步,不过他并没有追击,只是用着惊惧的表情,回头望向自己疼惜的侄女。
“月、月华,不是这样的!”
姬名豪的脚步才刚踏前,姬大小姐却是往后小退一步,难以置信的按着嘴巴,请求着姬名豪别再靠近自己。
“别相信那个罪人,豪叔才没做过那样的事!”
“鬼才相信!姬月华曾经是整个武君山的敌人,妹妹,那个昏倒的白痴,嘿哈,还是别一个一个说,你现在在武君山,一定是过着被奉承的生活吧?告诉你,这是你从我身上抢去的,刃、名、月的辈份都善待你,只因为他们以前曾经欺凌过姬月华,所以他们想补偿,以求自己的心安!”
姬月华辛苦的爬起来,看着姬名豪那慌乱的样子,虽然知道很容易堕落,但还真是有一种痛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