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图最贤。”因迎立之,号伊利俱卢设莫何
始波罗可汗,一号沙钵略,居都斤山。庵逻降居独洛水,称第三可汗。大逻便乃
谓沙钵略曰:“我与尔俱可汗子,各承父后,尔今极尊,我独无位,何也?”沙
钵略患之,以为阿波可汗,还领所部。
沙钵略勇而得众,北夷皆归附之。隋文帝受禅,待之甚薄,北夷大怨。会营
州刺史高宝宁作乱,沙钵略与之合军,攻陷临渝镇。上敕缘边修保鄣,峻长城,
以备之。沙钵略妻,周千金公主,伤宗祀绝灭,由是悉众来寇,控弦士四十万。
上令柱国冯昱屯乙弗泊,兰州总管叱李崇屯幽州,达奚长儒据周槃,皆为虏败。
于是纵兵自木硖、石门两道来寇,武威、天水、安定、金城、上郡、弘化、延安
六畜咸尽。天子震怒,下诏曰:
往者周、齐抗衡,分割诸夏,突厥之虏,俱通二国。周人东虑,恐齐好之深;
齐氏西虞,惧周交之厚。各谓虑意轻重,国遂安危。非徒并有大敌之忧,思减一
边之防。竭生灵之力,供其来往,倾府库之财,弃于沙漠。华夏之地,实为劳扰。
朕受天明命,子育万方,愍臣下之劳,除既往之弊。回入贼之物,加赐将士;息
在路之人,务于耕织。凶丑愚暗,未知深旨,将大定之日,比战国之时,乘昔世
之骄,结今时之恨。近者,尽其巢窟,俱犯北边,而远镇偏师,逢而摧翦,未及
南上,遽已奔北。
且彼渠师,其数凡五,昆季争长,父叔相猜,世行暴虐,家法残忍。东夷诸
国,尽挟私雠;西戎群长,皆有宿怨。突厥之北,契骨之徒,切齿磨牙,常伺其
后。达头前攻酒泉,于阗、波斯、揖怛三国,一时即叛;沙钵略近趣周槃,其部
内薄孤、东纥罗寻亦翻动。往年利稽察大为高丽、靺鞨所破,沙毗设又为纥支可
汗所杀。与其为邻,皆愿诛剿,部落之下,尽异纯人。千种万类,仇敌怨偶,泣
血拊心,衔悲积恨。圆首方足,皆人类也,有一于此,更切朕怀。彼地咎征妖作,
将年一纪。乃兽为人语,人作神言,云其国亡,讫而不见。每冬雷震,触地火生。
种类资给,唯藉水草,去岁四时,竟无雨雪,川枯蝗暴,卉木烧尽,饥疫死亡,
人畜相半。旧居之地,赤土无依,迁徙漠南,偷存晷刻。斯盖上天所忿,驱就齐
斧,幽明合契,今也其时。
故选将练兵,赢粮聚甲,义士奋发,壮夫肆愤,愿取名王之首,思挞单于之
背。此则王恢所说,其犹射痈,何敌能当,何远不克。但皇王旧迹,北止幽都,
荒遐之表,文轨所弃,得其地不可而居,得其人不忍皆杀。无劳兵革,远规溟海。
普告海内,知朕意焉。
于是河间王弘、上柱国豆卢绩、窦荣定、左仆射高颎、右仆射虞庆则并为元
帅,出塞击之。沙钵略率阿波、贪汗二可汗来拒战,皆败走。时虏饥不能得食,
粉骨为粮,又多灾疫,死者极众。
既而沙钵略以阿波骁悍,忌之,因其先归,袭击其部,大破之,杀阿波母。
阿波还无所归,西奔达头可汗。达头者,名玷厥,沙钵略之从父也,旧为西面可
汗。既而大怒,遣阿波率兵而东,其部落归之者将十万骑,遂与沙钵略相攻。又
有贪汗可汗,素睦于阿波,沙钵略夺其众而废之,贪汗亡奔达头。沙钵略从弟地
勤察,别统部落,与沙钵略有隙,复以众叛归阿波。连兵不已,各遣使诣阙,请
和求援,上皆不许。
会千金公主上书,请为一子之例,文帝遣开府徐平和使于沙钵略。晋王广时
镇并州,请因其衅乘之,上不许。沙钵略遣使致书曰:“辰年九月十日,从天生
大突厥天下贤圣天子伊利俱卢设莫何始波罗可汗致书大隋皇帝:使人开府徐平和
至,辱告言语,具闻也。皇帝是妇父,即是翁,此是女夫,即是儿例,两境虽殊,
情义是一。今重叠亲旧,子子孙孙,乃至万世不断。上天为证,终不违负。此国
所有羊、马,都是皇帝畜生;彼有缯彩,都是此物。彼此不异也。”文帝报书曰:
“大隋天子贻书大突厥伊利俱卢设莫何沙钵略可汗:得书,知大有好心向此也。
既是沙钵略妇翁,今日看沙钵略共儿子不异。既以亲旧厚意,常使之外,今特别
遣大臣虞庆则往彼看女,复看沙钵略也。”沙钵略陈兵列其宝物,坐见庆则,称
病不能起,且曰:“我伯父以来,不向人拜。”庆则责而喻之。千金公主私谓庆
则曰:“可汗豺狼性,过与争,将啮人。”长孙晟说谕之,摄图屈,乃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