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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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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一 列传第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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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愔等又议不可令二王俱出,乃奏以长广王为大司马、并州刺史,

    常山王为太师、录尚书事。及二王拜职,于尚书省大会百寮,愔等并将同赴。子

    默止之云:“事不可量,不可轻脱。”愔云:“吾等至诚体国,岂有常山拜职,

    有不赴之理?何为忽有此虑?”长广旦伏家僮数十人于录尚书后室,仍与席上勋

    贵数人相知,并与诸勋胄约:行酒至愔等,我各劝双杯,彼必致辞,我一曰“捉

    酒”,二曰“捉酒”,三曰“何不捉,”尔辈即捉。及宴如之。愔大言曰:“诸

    王反逆,欲杀忠良邪!尊天子,削诸侯,赤心奉国,未应及此。”常山王欲缓之,

    长广王曰:“不可。”于是愔及天和、钦道皆被拳杖乱殴击,头面血流,各十人

    持之。使薛孤延、康买执子默于尚药局。子默曰:“不用智者言,以至于此,岂

    非命也!”

    二叔率高归彦、贺拔仁、斛律金拥愔等唐突入云龙门。见都督叱利骚,招之

    不进,使骑杀之。开府成休宁拒门,归彦喻之,乃得入。送愔等于御前。长广王

    及归彦在朱华门外。太皇太后临昭阳殿,太后及帝侧立。常山王以砖叩头,进而

    言曰:“臣与陛下骨肉相连。杨遵彦等欲擅朝权,威福自己,自王公以还,皆重

    足屏气,共相唇齿,以成乱阶。若不早图,必为宗社之害。臣与湛等为国事重,

    贺拔仁、斛律金等惜献皇帝业,共执遵彦等,领入宫,未敢刑戮。专辄之失,罪

    合万死。”帝时默然。领军刘桃枝之徒陛卫,叩刀仰视,帝不睨之。太皇太后令

    却仗不肯,又厉声曰:“奴辈即今头落!”乃却。因问杨郎何在,贺拔仁曰:

    “一目已出。”太皇太后怆然曰:“杨郎何所能,留使不好邪?”乃让帝曰:

    “此等怀逆,欲杀我二儿,次及我耳。何纵之?”帝犹不能言。太皇太后怒且悲,

    王公皆泣。太皇太后曰:“岂可使我母子受汉老妪斟酌。”太后拜谢。常山王叩

    头不止。太皇太后谓帝:“何不安慰尔叔?”帝乃曰:“天子亦不敢与叔惜,岂

    敢惜此汉辈!但愿乞儿性命,儿自下殿去,此等任叔父处分。”遂皆斩之。长广

    王以子默昔谗己,作诏书,故先拔其舌,截其手。

    太皇太后临愔丧,哭曰:“杨郎忠而获罪。”以御金为之一眼,亲内之,曰:

    “以表我意。”常山亦悔杀之。先是童谣曰:“白羊头毣秃,羖⺶历头生角。”

    又曰:“羊羊吃野草,不吃野草远我道,不远打尔脑。”又曰:“阿䴙姑,祸也;

    道人姑夫,死也。”羊为愔也,“角”文为用刀,“道人”谓废帝小名,太原公

    主尝作尼,故曰“阿䴙姑”,愔、子献、天和皆尚帝姑,故曰“道人姑夫”云。

    于是乃以天子之命,下诏罪之;罪止一身,家口不问。寻复簿录五家,王晞

    固谏,乃各没一房,孩幼尽死,兄弟皆除名。

    遵彦死,仍以中书令赵彦深代总机务。鸿胪少卿阳休之私谓人曰:“将涉千

    里,杀骐骥而荣蹇驴,可悲之甚!”愔所著诗赋表奏书论甚多,诛后散失,门生

    鸠集所得者万余言。

    燕子献字季则,广汉下洛人。少时相者谓曰:“使役在胡、代,富贵在齐、

    赵。”后遇周文于关中创业,用为典签,将命使于蠕蠕。子献欲验相者之言,来

    归。神武见之大悦。神武旧养韩长鸾姑为女,是为阳翟公主,遂以嫁之,甚被待

    遇。文宣时,官至侍中。济南即位,委任弥重,除尚书右仆射。子献素多力,头

    少发,当狼狈之际,排众走出省门,斛律光逐而禽之。子献叹曰:“丈夫为计迟,

    遂至此!”天统五年,追赠司空。天和事见兄元传。

    郑颐字子默,彭城人。高祖据,魏彭城太守,自荥阳徙焉。颐聪敏,颇涉文

    义,而邪险不良。初为太原公东阁祭酒。天保世,稍迁中书侍郎。与宋钦道特相

    友爱,钦道每师事之。杨愔始轻宋、郑,不为之礼。俄而自结人主,稍不可制。

    钦道旧与济南款狎,共相引致,无所不言。乾明初,拜散骑常侍,兼中书侍郎。

    二人权将杨愔相埒。愔见害之时,邢子才流涕曰:“杨令君虽其人,死日恨不得

    一佳伴。”颐后与愔同诏追赠殿中尚书、广州刺史。颐弟抗,字子信,颇有文学。

    武平末,兼左右郎中,待诏文林馆。

    杨敷,字文衍,播族孙也。高祖晖,洛州刺史,赠恒农公,谥曰简。曾祖恩,

    河间太守。祖钧,博学强识,颇有干用。位七兵尚书、北道行台、恒州刺史、怀

    朔镇将,赠侍中、司空公,进封临贞县伯,谥曰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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