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点船沿,借力向曲弱水反击。一直不见踪迹的羽剑赫然出现,可是却只有两人能够看得到它。
从慕容赤皇的大衣宽袖里射出一波接一波的锐气光芒,快疾无伦地织成一张光网,往曲弱水铺天盖地罩过去。所谓羽剑,原来是一柄收於袖内的薄刃软剑,它发出的剑气就似是海中波浪一样,由后方的剑浪推动前方的剑浪,一层叠一层,织出连绵不绝而且越来越快的剑气网。
能看得清楚他的剑气者,就只有躲藏一角的凤红邪,与及身在局中的曲弱水二人而已。
经过多日的赶路,文小勇等一行人终於进入四川,并在离开峨眉的五十哩许,找到一所客栈投宿。正当他们想要进内休息之际,文小勇与俞志平却挡在大门前,不让任何一人进内。
站在他们二人身后的,有向清、常遇春、丁万山等三名好手,与及数十名丐帮、白莲弟子和常遇春的兄弟兵。他们从燕京披荆斩棘地逃到这里,众人一直都处於小心戒备的状态,乍见文俞两人生出异样,不用吩咐已结成阵形,留意四方八面的情况。
客栈内坐着多名食客,掌柜和店小二亦如常工作,然而文俞二人却交换了一个惊异的眼色,身后众人更不敢张声说话,由常遇春领着大伙儿小心地后退,为他们两人腾出空间。
文小勇面色恢复平常,跟普通的客人一样举步进内,但俞志平却原地不动,右手轻按剑柄,合上眼睛进入至灵至静的境界。
当才刚他们要进入客栈时,赫然感到一阵没法解释的威胁感,随着文小勇步进客栈,这份感觉更趋浓烈。四周的客人一点也没有发现异样,只是继续食饭和聊天,有几枱状似行走江湖的大汉也如常地交谈。
从门口开始,文小勇行至一张桌子之前,他突然察觉到无法再前行,否则将会触动敌人的气机而招来可怕的攻击。他的嘴角挂出一个飘逸的笑意,小心每一个细微动作,悠然地坐到椅上。
一名店小二上来侍候,文小勇表面笑着回话,但实则却没有丝毫放松。当店小二倒了茶背转身的一刻,一股劲力从店小二的身侧,以惊人的速度刺向他的胸口。
对方终於出手,当店小二转身时竟利用他的身体作遮掩,把一枝灌满真气的筷子激射而出,绕过店小二的腰间刺向其心胸要穴。
一直保持戒备的俞志平亦生出反应,他没有张开双眼,手却拔出了配剑,向筷子射出的位置刺出一剑,再把长剑插回鞘内。然而这一剑却非常诡异,剑身与剑鞘完全没有发出磨察声,其动作更快至超越常人的肉眼速度,只是影子一花已完成整个过程,没有引起茶客们点丁的注意。
稳坐椅上的文小勇举起了右手,五根手指在虚空中优美地舞动,轻柔简单地接过了那根筷子。从筷子中传来火辣辣的感觉,同时他的脑海也随之生出轻微的茫然,就似被吸走思考能力一样。
文小勇的身躯微震,他不禁暗呼厉害,不敢怠慢地运动玄门的正宗心法,化去这股侵蚀肉軆和精神的可怕攻击。
仍在门口的俞志平,他所刺出的剑气从一幕珠廉之间无声息穿过,遥遥刺中了敌人。
此时文俞二人才有空望向珠廉之后的客房,只望一名年轻的少年笑着把手一伸,与刺来的剑气作出正面交锋。
此人肤色哲白,五官端正而略带一点脂粉气,可是一对眼睛却非常灵秀,眸子之中没有一丝邪气,只有摄人的光芒。他笑容可鞠地把手指古怪的扭动,掌心突然闪过一道微弱的银光,竟把俞志平的强凝剑气无声无息地卸开。
文小勇和俞志平看得目定口呆,藏在那人掌中的是数枚碎银,他卸开了剑气后,顺手把被切开的碎银放在桌上,就只像是放下银两结账的普通动作。他们心中暗暗惊异,他们一个是白道至高的天念宗主,另一个是道门之首全真教的首徒,但这个不知从何走出来的少年竟能跟他们分庭伉俪,又怎教他们不吃惊。
那位少年身穿一套暗红的衣衫,拨开了珠帘向门口走过去,当他与俞志平擦而过时,还礼貌亲切地点头示好,任谁都想不到两人刚刚已经暗战了一场。
直至此人远去后,俞志平才来到文小勇的桌子坐下,终忍不住长呼一口气道:
“好厉害。”
文小勇笑着为他倒茶时,向清和常遇春等人也慢慢进来。他们分开了数张桌子,向清、常遇春和丁万山则与文小勇和俞志平同坐。
常遇春等人虽然看得不太清楚,但也见到少许的蛛丝马迹,猜到他们刚与人暗暗交过手。
“刚才他挡你一剑时,所用的似是西藏密宗红教的手印法。”文小勇一边喝着茶,一边淡淡地说着话,而丁万山的面容则微微动容。
“他刚才未尽全力,丁先生是否知道他是谁?”俞志平有可无不可地说着,文小勇也点头同意,原因在於他用碎银化解俞志平一剑时,仍能凭内力消除金属交击的声音,即是他应付得绰绰有余。
坐在俞志平旁的向清,以怪责的眼光瞪了俞志平一眼,似是对他的逞强而生出怨怼。一向严肃的他,也首次露出一个歉意的苦笑,其余数人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