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点出,以仅余的真气迎往对方刀尖,作出最后的垂死挣扎。
从凤红邪的攻击,对方已晓得他是强弩之未,从面巾中露出的眼睛更闪动着不屑和嘲笑。就在神秘人十足把握至凤红邪于死地时,在那点到刀尖的指头上却生出变化,一条幼小的发丝从指尖射出,绕过刀身袭往神秘人的手腕要穴。
以这神秘人的高明亦不禁吃惊,被凤红邪改良过的「金水葵」刺中,即使长刀能劈杀敌人,自己的手臂亦肯定要拿来陪葬。原是必杀的一刀无奈地画成一圈,挡开那道玄异的发丝,在刀下拾回小命的凤红邪冷笑一声,乘此机会向后疾退。
凤红邪心下暗感奇怪。此人由始至终亦保持无声的攻势,照理他应该惹起其它蒙古人的注意才对。唯一合理的解释是这名神秘人跟自己一样见不得光,不想被其它蒙古人发现他的行踪。
有了这个认知,他立即可以定下逃生策略。
凤红邪今次选择了蒙古兵守卫的边关大门直闯,在他身后的神秘人亦如影随形地跟着他。经过了调息,凤红邪体内的真气已经稳定下来,可是被宗喀巴所伤的经脉仍需一段时间才能痊愈,现阶段不可能跟这么强横的敌人交手。
武功到达凤红邪这个级数的高手,轻功身法亦到达人体的极限,在整个中原武林内有能力跟到他的人实在屈指可数。可是偏偏追在凤红邪身后的高手,其轻功之高却大出他意料之外,任他施尽浑身解数仍然无法摆脱对方,反而相方的距离却越拉越近。
依敌人快绝的轻功和强横的武技推测,凤红邪终察觉到身后的家伙是谁,以自己的伤势被他追到将会是有死无生之局。两道黑影在树林里此起彼落,以快过奔雷的速度一追一逐。
穿过漆黑的树林,离开燕京的其中一个小关卡出现在凤红邪的眼前。前方灯火通明,早有约四十名的蒙古卫兵捱夜守在这个出入关口。发现凤红邪向他们闯关,蒙古兵发出了警报,蒙古士兵立时拔刀拾矛严阵以待。
长矛往凤红邪身上刺出,他一声长啸,以惊人的速度跃起,踏上一名蒙古兵的头颅之上,借力跃近城墙,再以轻功腾升到城楼上去。跟随在他身后的神秘人却冷哼一声,手上的长刀劈出无数的刀气包围全身,竟硬生生破入蒙古兵内,斩瓜切菜般不断斩杀这班倒霉的守兵。
当凤红邪跃上城楼的时候,城下四十多名蒙古兵已经全数被杀,只留下地上可布的血痕和零落的残肢。凤红邪暗叫惭愧,他本来想让这名神秘人知难而退,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斯狠辣,杀尽所有见过他的无辜士兵。
原本守在楼上的士兵,看到楼下突如其来的残酷场面,大部份都吓得不懂反应,其余武功较高的军官亦只恨爹娘生少一对脚,有几快得几快地逃跑。
凤红邪越过城楼跳出关卡之外,贴着城墙向地面跃下,神秘高手亦凭着盖世轻功穷追不舍。
突然心所有感,凤红邪在关卡外的驿站前倏然停定。
就在他立定之时,一直跟在背后那神秘高手的长刀已经逼来。凤红邪回身化掌为刀,精准无误地劈在长刀的刀锋上。对方的刀势刚猛有若长虹,可是当击中凤红邪的手刀后,刀气却被他以阴柔之力吸纳过去。
神秘高手默不作声,手上的刀却急速回转一圈,把刚猛的真力变化成阴柔,跟凤红邪的阴柔真力硬拼。
凤红邪再吐出一口鲜血,身体亦如柳絮般向后飘退,借势化解对方侵进体内的真气。那名神秘人亦不好过,被凤红邪的内力震得后退三步始能立定。
此人稳定身形后长刀虚劈,再向退飞驿站顶的凤红邪追杀过去。凤红邪心知自己已经到达极限,他不敢跟对方硬拼,只是以闪避卸力的手法不断退后。
两人化作两道黑影在驿站顶上交缠追逐,最后在空中碰击一下才开分,分站到驿站外的两条旌旗杆子上。
凤红邪昂然站在旗杆顶上,双手度后,长发飘飞,完全不像受伤的样子。但其实刚才一轮追逐交缠,与及最后在空中那一记硬碰,已经害他几乎内伤拼发,他现在还能站得起来其实只是依靠他强顽的意志罢了。
神秘人亦站在另一旗杆上,刀尖遥指凤红邪,刀气更紧紧死锁他。双方虽有超过三十呎距离,可是若果凤红邪有任何异动,此人将在气机的引导下横越这段距离,发动排山倒海的猛烈攻击。
虽然在这个面对死亡的困境里,可是凤红邪仍是好整以暇面对这名神秘强横的敌人。
「真可惜,如果阁下使用的不是这柄长刀而是惯用的尘忽,刚才已经要了凤某人的性命了,对吗,张天师。」
神秘人原本冷漠的眼神倏地杀气大炽,身在三十多呎外的凤红邪立即感到四周的空气忽然变得火辣,更从四方八面向他压迫过来。
他狂喝一声,他脚下的旗杆整枝粉碎,手上的长刀发出了响彻云霄的鸣声,气劲就似一道瀑布般向凤红邪狂飙猛冲。大道教的一代天师张保真毫无保留地出手,完全漠视三十呎虚空的距离,向凤红邪施出凌厉必杀的一击。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