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的嘴角牵出了一个满是嘲讽意味的诡异笑意,在高台之上瞥见这个笑容的伽僯真却雄躯剧震地狂怒道:
“不,你不是韩慧君,你到底是谁?”
神秘人缓缓把头上遮掩面庞的斗蓬拉起,顿时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当看清楚他的样貌时,以伽僯真的老练仍不禁微微出神。
此人不独是气质,居然连样貌亦与韩慧君异乎相似,然而他的身型却肯定属于男儿之身。
除了伽僯真外,其它人亦呆滞了半晌。刚才那把有若天籁的动听女性声线,竟然是由一位男子所说出来。而且他的样貌亦英俊秀美至简直是不真实,即使环伺于他四周的天魔舞姬亦立时因他的容貌而尽皆失色。
就在所有人愣住的剎那,凤红邪已经发动身法,化为一道黑色雷电向伽僯真方向投射过去。
伽僯真终究是绝顶好手,电光火石之际勉强收拾心神迎接这男子的攻击。当其它人仍来不及反应时,凤红邪已经抢到伽僯真面前不足四尺处。随着两道黑影闪动,两声强大响亮的劲气交拼声随之响起。
出乎所有人料外,身负数十年魔功修为的伽僯真竟被这名少年逼得往后跌退了两步,而凤红邪却轻柔潇洒地飘退,更不偏不倚地立定在刚才的位置之上。
当凤红邪停下来时,众人才看清楚他手上正抱着了一具女体。
在场一众人等不论是敌我双方同皆暗暗心惊。凤红邪虽然是新晋的年轻高手,可是跟域外魔门成名多年的伽僯真相比理应有一段距离。可是他刚才出手深合快狠准的要旨,而且他的目标只在救走寒樱,即是说刚才他跟伽僯真的交手应该算是他技胜一筹。
丁万山等人更倍感难以置信,对他们而言,要救回伽僯真手上的寒樱可谓难比登天,但这少年在合上眼的一霎间却已然办到。
伽僯真吐气运劲,平服被震得凌乱的真气,同时暗凛此子的眼力急才。他的天魔舞姬拥有不俗的武技实力,但最大的弊病是没有自主力,必须依靠他的指挥才能运作。凤红邪就是看通此点,故一直都没有理会她们,只是以智谋牵制着身为策划者的他。
伽僯真双目戴满了凶残嗜虐的目光,身上亦因催动真气而散发着凛冽森寒的劲气。强横气劲自十多级的石阶上犹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可是来至凤红邪身前的五尺范围时却无法寸进。
“你就是那条老母狗韩慧君的染种儿子吗?”
被伽僯真辱骂亲母韩慧君,但凤红邪却只是一笑置之道:
“你就是那个连娘亲三剑亦接不下的圣门第一废人吗?”
伽僯真显然特别受不了因韩慧君而来的羞辱,只见他凶光爆现,杀气亦立时充斥于四周。可是他对凤红邪仍是深俱顾忌,始终不敢主动攻击。
听到他们说话的其它人又啧啧称奇,此时凤红邪的声线又回复男性的桑子,虽然不同于刚才的声音,但也同样是非常动听,只是众人亦不禁佩服这种奇异的变声技俩。
此时在场之中,除了伽僯真是杀意大起之外,凤红邪又感到另有两股若隐若现的杀气。其中之一正是来自站于远处的慕容羽。
放下寒樱,他无视于伽僯真的杀气,缓缓地把身上的斗蓬卸下,轻柔的披到她的身上后,才隔远冷眼看着这位聚贤山庄的少庄主。此时的慕容羽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温文仪雅,他的脸容冰冷得吓人,眉宇之间更暗现杀机。从他身上,凤红邪的玄异触觉更感到一丝浓烈的醋意及妒忌。
对于这种家伙凤红邪并不在意,反而另一股更锋更锐但更隐密的可怕杀气却教他生出警剔。
“藏头露尾的老鼠,你想自己出来,还是要凤某把你捉出来?”
一阵苍老而飘渺的笑声骤然从四方八面响起,令人跟本没法可以捕捉到他的真实位置。这阵笑声更是刚强霸道得出奇,在场的一般好手亦感到耳朵鸣痛,就是凤红邪亦不由得心中忖忖,此人的内家修为已经达登峰造极的境界。
“有胆识,可惜你看不到明早日出。”
虽然凤红邪并不晓得此人是谁,亦知道此人的武功绝不应在伽僯真之下,然而他却没有任何惊惧的反应。对于此人充满威胁的说话,他的响应就只是一个很简单,很随意的冷笑。
“哈哈哈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杜子轩!韦某找你数十年不果,想不到你会自己撞到韦某手上来。果真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另一把同是苍老的声音亦从四方八面骤然冒起,虽不及刚才的声音刚强,然而在悠然之中暗透敦正威严,并没有丝毫的失色。
伽僯真,丁万山,马仁道士以及颜氏三魔等老一辈的人物同时脸容剧变,显然他们已经猜到说话者是谁了。最先发声的那把老者声音却全没响应,凤红邪更感到其威胁已经消失无踪,就似是被吓得退避某处。
凤红邪在心里暗暗叫妙,这个文小子不愧是韦天机的外孙,果然是机智了得。
他活学活用了自己的招数,学着韦天机的声音及语气来四方陷敌,不但遥遥牵制那个叫杜子轩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