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悲鸣过后,睁开了那双疲惫得不愿再次睁开的眼睛,入目的是一个轻按着自己手腕的男人。再来一声叫喊,也不理会自己仍有伤在身,赵梓橦本能就反手捉起那男人的手拉过来,张开小嘴就发狂的咬下去。
站在凤红邪身后的韩巧巧望了一眼他的反应,她清楚以他的能力是没可能会如此轻易地被人抓住手臂来咬的,轻叹一口气后她也保持不动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面前这一位容貌秀丽的少女,眼中却仍是狂乱和惊惧无助的神色,犹如一头受伤的野兽狠咬着凤红邪那洁白如玉的强壮手臂不肯松口。凤红邪没有运劲震开她,就连护身真气也都散去,只任由她咬得自己的手臂流出血水,连在他身后的韩巧巧亦看到眼里喷火想要拔剑把她劈开两边。
然而凤红邪只以眼神向韩巧巧示意她不要轻举莽动,他自己才再淡然得几乎全无表情的望向赵梓橦,面上先是一丝带着歉意的苦笑,过后竟慢慢变成释怀的表情。
房间之中三人也全无动静,时间就似凝定了下来。沉寂了良久,看见凤红邪没有任何攻击的企图,反而他那平淡温和的反应表情开始感染着赵梓橦,她的牙齿也开始慢慢地放松。
可是当她放开口时,她的眼里却又开始流出了泪水。凤红邪没有理会自己仍在淌血的手臂,他知道赵梓橦因无尽痛楚而崩溃了的精神终于能再次回复平静。
“你很困了,好好睡觉吧。”
凤红邪的说话非常温婉动听,眼神仍是迷茫混乱的赵梓橦就象是给催眠一样缓缓合上眼帘又再沉睡,但在她心里却已烙印了凤红邪那足能溶化一切的温柔面容。在他身旁的韩巧巧心情实在古怪,她从没想过原来媚功可以有这种用法,同时也暗暗庆幸自己跟了一位真正温柔的男子,可是却对赵梓橦仍是不能自控的泛起一点妒忌。
看着赵梓橦带着泪痕沉沉睡着后,凤红邪才领着韩巧巧静静地退出了房中。
经过了好几个时辰,迷失了多日的赵梓橦终于清醒,真的从心灵里清醒。
赵梓橦痴呆地望着房间内的横梁,刚才在梦中尽是那一日的可怕景象。为了给她制造逃生的机会,与她一起长大,一起生活十多年的姊妹牺牲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在噩梦之中,楚无双浑身浴血被数把兵刃贯体而殁,在现实之中她也是在十多日前以相同的模样被杀。现在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赵梓橦自己也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只是她最在乎的姊妹楚无双为了她而惨死。
从出生开始,楚无双一直是为赵梓橦这位未裔公主而生存,她的一切都奉献了给赵梓橦,她从未真正地享受过自己的生命,甚至于一般小女孩所希望的,与男孩那种情荳爱恋也从未试过。在赵梓橦身边,她所能得到的就只有比梦幻更梦幻的复国压力,而现在也因此而在这么年青的时间就离开了人世。
十多日来持续不断的被追杀,也不断的回忆起楚无双的惨死,这段时间赵梓橦是如样渡过就连她本人亦不清楚。现在躺在舒适睡床上的她,脑里流动的却是曝尸荒野的楚无双。楚无双是个没有机心的女孩,为何上天要给她一个这么残酷的命运,如果没有自己的存在,她应该可以活得更加快乐。
传来了轻微的开门之声,一男一女由房间之外步进房内,而那男子小心地坐在她的身旁开始为她把脉。
失去了生气生机的眼睛只是淡淡地瞄了他一眼就继续望着横梁之上。
“为什么………”赵梓橦口中发出如蚊蚋的细语,就是以凤红邪的才智亦不知她到底意何所指。
“节哀顺变,公主殿下。”
赵梓橦眼内充斥着悲戚与绝望,嘴上是自嘲和无奈的苦笑。坐在她身旁的凤红邪,一边为她把脉一边细看她的花容月貌,也一边观察她的细微反应。回复神智的赵梓橦除了带点憔悴之外,正如韩巧巧所说,的确是不可多得的极品。
退下一向掩藏美貌的伪饰,赵梓橦的动人容颜立即与本身的特殊质气融合无间。虽然宋室已经没落,但身负皇族血缘的她仍拥有天生的一种高贵美态,并非是依靠胭脂水粉,也不是华衣丽服,只是平平淡淡的躺在床上就已经予人庄严瑰丽的感觉。
看了凤红邪身后的韩巧巧一眼,赵梓橦似乎已知道了现在没有易容的男人是谁。
“为什么不让我死?”
“生不容易死亦难,殿下又何必执着。”
轻轻放下了赵梓橦的纤手,凤红邪的视线凝定在赵梓橦的面上。倏地,赵梓橦眼中的采芒大盛,眼光也终于集中在望向凤红邪。
“刚才那个……………是你救了我?”
凤红邪没有说话,只轻轻点头。
“你可否教我武功?”
“你真的那么想报仇?”
赵梓橦无言,凤红邪则在一旁若有所思亦沉默不语。
“你知道仇人是谁吗?”
赵梓橦面上又一次流过痛心疾首的表情然后合上两眼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