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克敌制胜,但却没法保证会否把她误杀,但如果不向她攻击,他就只有让她把自己的手肩斩断。她是看准自己不会向她下杀手,故才有还他一臂之语。
电光火石之间,他已不容细想,配剑‘凤阳’仅能稍微错开,全身功力贯于左手中指,发出一下指风击往和肩膀只差几寸的归心剑。指风打在剑身上,消减了一大半的真力,但另一小半的真力却已随剑身砍入肩膀时传进体内。凤云飞只感到全身出现莫可抗耐的巨痛,口吐一大口的鲜血,肩膀带着一条血雨,整个人抛飞十多丈以外然后失去意识…………………
轻轻叹气,收回目光,胡须汉子忽然涌起好想喝酒的冲动。只可惜他身旁并没有酒,只有面前的一个火堆。他放下木儿帖的骨灰瓮,随手把几根柴枝抛进火堆里去。
望着金黄般的火堆,脑里又再想起一个多月前那个金黄般的黄昏。
“云飞。”
在少林寺中,凤云飞坐于寺内的高处,呆然看着眼前的落日,但眼中却满是落寞和颓废。在他身旁的是被黄昏映得有如庙里观世音金身走了出来的穆心玲。
穆心玲与凤云飞并肩而坐,其亲昵就和一对夫妇没两样。
“让玲儿陪你傲游塞外好吗?”
凤云飞眉头轻轻一皱,徐徐开口,语气却异常平淡。
“韩山童的石人之计已经奏效了吗?”
淡然的一句,穆心玲却感触无比。自当晚的月下之战至现在已经转眼三年,当时她认定凤云飞决不会伤害自己,而她的确估中了。可是万万没想到他反应和急才之快,在千钧一发之际竟仍可以勉强卸开了她的剑劲。
实事上她那一剑并非真要斩断他的手,她只是用心计让他放弃所有反抗,那她将有十足信心以绝世剑术凭剑劲锁死他的内气。但他那神来一笔的防御却使到她攻进他体内的真力失去了控制,非但使他内腑受创,还把他右半身的经脉几乎全都震碎,如非他功底够厚,他早已是死得透了。事情的发展实在是远远超过她意计之外。
随后她更发现她又再错多一次,木儿帖的确没有欺骗凤云飞。
但大错已经铸成,一切已经没法挽回。
为了凤云飞,穆心玲请出了天净宗宗主雪无痕和南少林主持福裕大师。他们除了出手为他医疗外,更破例让凤云飞进入藏经阁内研习洗髓经,可是最后仍然一筹莫展。他脉络的伤势非但使他空有一身强绝真气无法运用,而且他的行动能力更比常人还有所不如。为此,穆心玲已向雪无痕表示不会继承下任宗主之位,也暗示了将会下嫁凤云飞为妻,伴随他终老。
一切彷如历史重演,只是今次由木儿帖变成凤云飞,凤云飞变成穆心玲。
三年来,她一直奔波于江湖和少林寺。为的是一边照顾凤云飞,一边制造形势,好为策反各地的反元势力。凭借黄河泛滥成灾,白莲教的新当家,韩明霞的义子,明王韩山童把独眼石人象收藏黄河底,并在黄河两岸散播‘独眼石巨人,一出天下反’的流言。结果在掘出之后黄河两岸百姓果然骚动,同时亦震动原已不稳的元朝控制力,白道此时也加入战圈,为各地的土豪明的暗的提供支持。
现在,先有韩山童,刘褔通以白莲神教之名,借明王出世为号,宣称‘弥勒出世’,摔先聚集信徒组成义军于颍水揭竿起义,泰州张士诚断后,徐州芝麻李,濠州郭子兴等持续响应组织义军。元朝内部高官腐败,政令混乱,兵将久于安逸,反观汉人势大,加上有黑白两道的雪无痕,韩明霞等人在幕后布置一切,元朝灭亡已是时间上的问题。
而现在穆心玲也终于可以放下包服,留在凤云飞的身边伴随于他。
“的确已经奏效,各地也开始出现反元的势力。但这些事已与我们没有关系了。云飞,让我俩一起到塞外生活吧。大概十多年左右,中原应该可以回复平静,到时我们带同儿女一起回来定居,你认为如何?”
凤云飞徐徐叹气,他不敢看身旁的绝世美女,因他的心脏已随她的说话而跳个不断,以她的功力更肯定可以听得非常清楚。
“玲儿,元帝虽无能,但是朝中仍有一个脱脱,自伯颜死后此人掌控大权,他有胆有识,乃元朝庭的中硫抵柱,你还是留在中原应付吧。我的确想到塞外,但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脱脱的问题用不着我们操心,云飞,我们还是…”
“不……………感情不是用来还债的。”
“云飞,难道三年来你还没有明白我吗?还是你仍是不原谅我?还是你根本就讨厌我?我知你爱的人是木儿帖郡主,我沾巧她的名声是我不对。但我可以做的我也已经做了,我真的不知…”
“玲儿!”能使穆心玲如此激冲的人,世上怕只有凤云飞一个。
凤云飞侧头看了已是泪眼盈眶的穆心玲。在昏黄的夕阳之下她实在美得不可方物,那种伤心的眼神更直敎凤云飞心中犹如被撕成无数块碎片。
可能是自卑,也可能是不想负累她,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