捣鬼,我先在他们身上戳十七、八个透明的窟窿再说。”洞外之人冷声道:“他们给姑娘刺上二十七、八刀也同样是为国捐躯,死得其所,姑娘下手越狠,圣上宏恩,对其家人的抚恤就越丰厚,姑娘若真菩萨心肠,不妨将之碎尸万段,如此一来,他们合家老少这一辈子都衣食无忧了。”玉蜂儿气得不住跳脚,连说几个“你”字,却也无可奈何,恨急除下刘贵的两只鞋子,呼呼风声,先后甩出洞去。郭泰有备在先。侧身避过。嘿嘿笑道:“姑娘干嘛不将自己脚上的鞋子相赐,老朽留作纪念,或可为你指出两条路来。”言间颇存亵慢。
须知当时风俗女子于鞋袜看的极重,这同缠足陋习不无关联,三寸金莲唯有丈夫才能看得,这鞋子除自己夫婿外,自然也非其他男子所能染指。玉蜂儿听对方语含轻薄,不由得勃然大怒,便欲去拾张和的铁牌砸将出去,雪疏狂依壁而坐,这会子睁开眼睛,缓声说道:“稍安勿躁,尽力和他斗智。”
玉蜂儿知道他正自养精蓄锐,积攒体力,闻言心下一乐,暗忖他纵便武艺高强名震天下,然而此时此处却需由我设法保全,这么一想,不觉飘飘然起来,立刻记起早前提醒雪疏狂得那几句话,咬了咬牙,忍住气,扬声说道:“你会安什么好心?我才不稀罕听你指什么路呢。”郭泰接口道:“姑娘不听我也要说,而今雪大侠穷途末路,无力回天,姑娘吉凶祸福则依旧把持再自己手中,你想不想听啊?”
其实郭泰生火将浓烟送入洞去也怀极大顾虑,烟气稍淡,便难以起到熏倒洞中人的作用,进洞之时凶险难测,而烟气太浓万一把洞内之人熏得窒息而死,非但前功尽弃,更兼罪责上身,因不知洞内是否另有透气的石孔岩缝,所以烟气浓淡简直无从掌控,是故不到万不得已,郭泰决不愿轻易尝试,再则对雪疏狂的伤势究竟如何以及洞内到底是否另有高手毫不知晓,有心派人去引官差赶来相助,另怕雪疏狂会突然冲出洞来,又唯恐人手再经分散挡他不住至其逃走,那样同样难辞其咎,又恐洞中人发射暗器,更不敢欺得洞口太近,雪疏狂正是算准对方疑忌甚多,这才抓紧时间凝运功力,吐纳调息,以谋伺机脱困。
玉蜂儿得雪疏狂授意,东拉西扯起来自是底气十足,大声问道:“是哪两条路?本小姐愿闻其详。”郭泰道:“第一嘛,姑娘自尽而死,这样的话雪大侠无论追随而去还是出来杀个痛快都将了无牵挂。”玉蜂儿跳脚大骂:“胡说八道,本小姐才不想寻死呢。”郭泰暗舒了一口长气,心道:“你不寻死那是再好也没有了,等你落入我们手上为质,瞧姓雪的嘴还硬是不硬?”接着说道:“至于那第二条路当然即是活路了,姑娘如能劝说雪大侠服绑,抑或亲手将其制住交给我们,你就可以安然离去。”隔了良久,竟没听到洞内传出回骂,禁不住心中大喜,高声叫道:“姑娘务必提早拿个主见出来,要不然我可要下令点火了,到时候只恐悔之晚矣!”
只听洞中少女急声道:“先别引火,咱们还有商量,可我已经答应雪大侠不离不弃共度难关,并且对天盟誓,还勾了手指头呢,耍赖反悔是小花狗的。”郭泰险些笑出声来,忍俊道:“小孩子儿戏怎么能当真?姑娘直到这时仍留在雪大侠身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什么共度难关,那分明是要你陪他送死,再说活狗总较死人强上百倍,小命仅此一条,先保住最为要紧,姑娘可不能犯糊涂啊。”
他话音刚落,蓦然间山洞深处隐隐传来兵兵砰砰的一阵闷响,似乎有人斗在一处,外面人皆露喜色,一起竖起耳朵。只听少女喘息着道:“雪大侠,这也怪不得我,官差老爷说的有理啊,保命要紧,我也顾不上是人命还是狗命了。”跟着听到雪疏狂愤声道:“雪某强敌遇过无数,不料想居然栽到你这反复无常的恶女人之手,早知如此,我又何苦大动唇舌替你来讨活路,只恨我一念之仁,反受其害,真是烧香引了鬼来!”
忽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像是重重一个耳光打在脸上,继而少女的声音恶狠狠的道:“本小姐救下你的性命,你这条命便是我的,眼下我要用我的命换自己的命,哪里错了?你来骂我,我就打自己的命却疼再你脸上,倒看你还敢不敢再骂!”说着便又是噼噼啪啪一连数声,又听这少女扬声喝道:“几位官差老爷,我已封住了那忘恩负义之徒的穴道,你们说过的话是否算数?”
郭泰忙道;“这是怎么说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哪有不算之理?请姑娘把雪大侠押出来吧。”暗道:“听他二人言语,他们好像确是今早才恰巧遇到的。”旁边一人压低声音道:“需防这小丫头使诈,不能不多加小心。”郭泰横了他一眼,冷哼道:“姓雪的若非伤势必重,早出来动手了,你当他真是缩头乌龟麽?一个小妮子又能掀动多大风浪,大家各占一角,势头不对,分进合击便是。”话虽如此,他心里也是忐忑不宁,山洞之中,沉寂如死,等了半晌,仍无一点声息。
又等了片刻,郭泰再也沉不住气,说道:“姑娘既然已把钦犯制住,为何还不出来?”但听得少女有气无力道:“本小姐虽已将他制住,但适才却也中了这家伙几记拳脚,虽不致命,骨头也快被他打散架了,实已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