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问你你去哪里,你怎么说?”
“我说走亲戚。”
“那要是有人用刀子逼着你把东西交出来呢?”
“我一个小孩子,别人不会怀疑我。”
“好!聪明!你快去,我们在这里等着你,记住,在路上绝对不可对任何人说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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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防止有敌人在一旁监视,武士们连布怒向爸妈告别都不准就命令布怒装成受伤样子爬出客栈,布怒只得照做,等爬出大门十来丈后布怒才遵照他们的指示装出万分难受的神态一摇一晃踉跄着走着。
天色已经亮了,大街上积着厚厚的雪,空无一人,不时有一两条狗从趴卧的店铺门前抬起脑袋向布怒狂吠,如果在平时布怒一定会从地上拾起石头狠狠地教训一下这些狗,但是此刻他满脑子想的就是如何尽快到达德城,在快的同时如何保证绝对安全。
这些人不管是那些刺客杀手还是至公教的都不是善男信女,如果没有完成赞五爷交给的任务,那么赞五爷必定饶不过自己全家,而且如果自己不完成任务的话那么赞五爷就没有援兵到来,万一对方又来追杀那么他们难逃此劫,连带自己父母也会丧命。而假如自己路上不谨慎小心被那进行第二波袭击的刺客杀手撞上发现了自己是送信的,那么自己也会死。所以,现在全家人活命的希望就是不要有第二波杀手到来,自己尽快安全地赶到德城搬来救兵。
布怒很想飞速地向前奔跑,但是现在还在县城,他只能装成受伤样子一边走一边警觉地留意四周动静,等到他走出县城后他在厚厚的雪地上撒腿就奔跑起来,跌倒了就爬起来继续跑,忘记了疼痛。
太阳渐渐升上山头,虽然天空还漂浮有稀欠的云层,但阳光也已不可阻挡地透过云层间隙照射在松软的雪上,泛出炫目的白光,布怒眯着眼,呼吸着凛冽刺骨的寒风,他无心欣赏那大气磅礴的雪景,没命地奔跑着,脚下发出有节奏的咯吱咯吱声音。布怒也很小心,只要看见这条官道前有迎面走来的人影他就会放慢脚步,一直等那行人过去之后他才再恢复快跑。
布怒顺着官道花费了两个时辰跑得满头大汗才来到这个五十里外的吉庆镇,一路上也并没有遇见有江湖人士打扮的人。这个吉庆镇是一个小镇,布怒找到面食档用一点碎银角子买了几个肉包子,然后向面档老板打听哪里有马车租。
面档老板是个五十来岁的老人,他指着前方街口道:“马车?小弟弟,我们这里只有鲁老六有马车,转过这个街口你看到门口挂着一块画着马头的牌子,那就是他家,你去那里叫他吧,不过不知道他大雪天租不租。”
“老人家,一般马车去同杏镇要多少钱?”
“两钱银子就成。”
布怒谢过老人,来到街口果然看到一户人家门口挂着一块木牌,上面歪歪斜斜地画着一个黑乎乎的马头,他上前敲敲门,喊道:“鲁老板,鲁老板。”
“谁啊?”屋里传来粗暴的应答声,随后门咣唧拉开了,露出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人头,冲着布怒道,“你谁啊?叫我干什么?”
“你是鲁老板?我租车,想去同杏镇,多少钱?”
“大雪天,把马冻坏了,不去,你找别人吧!”鲁老六上下打量着布怒。
“鲁老板,你就帮个忙吧,”布怒料想这个鲁老六是要趁机加价,“要不,我加你一点钱,怎么样?”
“你加多少?好天气去同杏镇要两钱银子,这么大雪你加多少?”
“鲁老板,我就一个人,我给你三钱怎么样?”布怒小心地加着价。
“三钱太少,四钱,四钱我就送你去。”
布怒偏着头想想,道:“好吧。我先给你两钱,等到了同杏镇再给你两钱。”布怒把事先捏在手上的两钱银子递给鲁老六。
鲁老六将银子接在手上抛了抛,使劲地看了看布怒,粗声粗气道:“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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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马车虽然够破旧,可那匹马并不差,在雪地里拉着马车小跑前进着。布怒觉得马车速度太慢,一个劲地催鲁老六快点。
为了便于观察路上动静,布怒没有钻进车蓬,而是忍着扑面而来的寒风缩着头笼着袖子坐在马车辕架上,鲁老六一边驾车一边问:“小兄弟你不是本地人吧,我没见过你,从哪里来啊?”
“我从县城来。”
“这么大的风你怎么不进车蓬?”
“我喜欢看风景,再说说不定还能看见熟人。”布怒开始为这段艰险的行程伪装自己。
“一个人去同杏镇干什么?”鲁老六还是觉得布怒的行为有些不寻常,哪有十一二岁的小孩一个人租马车的。
“找我爸,我爸在那里等我。”
“你爸?你爸在那里干什么?”
“鲁老板,这你就别问了,快点赶车吧。别误了我时辰,不然我爸就又走了!”
鲁老六暂时打消了疑虑,专一赶车。
马车到底还是比布怒走要快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