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爸爸坚决不准布怒脱下棉袄给他,布怒也没办法只有用力搂着爸爸极力向爸爸传递着微弱的温暖。
半个时辰过去后,秋家管家才缩着脖子打开大门右侧的小门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手上锁有铁链的太阴国奴隶,他一见那坐在阶梯上的死尸立刻对着布怒父子惊怒的喝道:“你这臭狗屎不想活了?把死人摆在大门阶梯上?找死啊?”
布怒爸爸从冻得几乎麻木的状态中惊醒,张喔着嘴说不出话,布怒急忙接口应道:“秋大叔!这位爷爷没有死啊!半个时辰前还咳嗽了两声,他只是身体不好。我们是让这位爷爷‘坐’在这里,等您出来就跟您报告。”
秋家管家也姓秋,是秋家老爷的同族兄弟,闻言吓了一大跳,立刻退后两三步提心吊胆的等待着这个死人的肢体活动反应,过了一会儿发觉这不像是活人,便狐疑的命令两个奴隶前去试探一下。
奴隶的身份是最为低贱的,这两个奴隶许是听说了这个死人就在今天赤手搏杀几个守卫后逃跑的事迹,便蹑手蹑脚的走到死人身后,突地一起抬脚对着死人后背发力踢去!
布怒爸爸看着这个死去的救命恩人僵硬的身子砰然翻倒,内心充满歉疚很是懊悔不该听布怒的。
秋家管家看着死尸倒地后并没有反应,便质问布怒道:“他不是已经死了吗?你这牛屎高的屁娃子敢作弄老子?啊?!”
戏演到这个份上只能继续演下去,布怒他有经验。只见他急忙上前用手小心翼翼的试了一下死人的鼻息后故意大声发表自己的疑问:“哎!我们背他上来的时候都是活的,身子都是温的,还能咳嗽!你看,现在僵的跟棍子一样了!唉,”他又转头对着秋家管家道:“秋大叔,这么冻的天气又没有火烤,那还不得冻死?秋大叔,那现在怎么办?是不是去报告秋老爷和那些大人?”
秋家管家很是怀疑布怒言语的真实性,却又觉得自己无法反驳,这件事情是绝对不能报告老爷和那些武士大人的,想来想去还是自己装作没看见的为妙。他使劲吞了一口口水,指着死尸对着两个奴隶吆喝道:“你们两个,去把这个弄到禁区外面去!就守在那里,没我的吩咐不要回来!”
他又转头对布怒父子道:“跟我进来,大人们要吃烤鱼!”
待布怒父子拎着鱼篓子走近他身边后,这位管家压低嗓子说道:“想活命的就说话给我注意点!”
布怒爸爸诚惶诚恐地带着布怒跪在这些至公教至德堂武士们的面前,低着头,一动也不敢动,似乎在等待着这些大人们的发落,布怒听寒爷爷说过这些至公教武士是二王子统管江湖对抗太阴国武林力量和铲除朝廷异己的工具,那国家明典法制对他们犹如一纸空文,他们有杀人不偿命的特权。
这个满脸横肉的大胡子看样子是这群人里地位最高的,只见他上下打量着冻得直打哆嗦的布怒爸爸和布怒有一会儿后才道:“你赞五爷要你抓银鱼的,银鱼你抓了多少?”
布怒爸爸慌忙颤抖着答道:“大人,我,我和我儿子……刚才……抓了抓了五斤多,大人……大人要我抓……抓这么多的,水……水太冷了,不然……不然还会多抓一点……”
大胡子盯着害怕紧张得牙齿打架的布怒爸爸,面无表情的说道:“嗯,还算听话,赏你一件棉衣去烤鱼。”
布怒爸爸忙把身子伏得更低,秋家山庄的仆人立刻拿来一件破旧棉袄,布怒爸爸受宠若惊,不住的鞠躬道:“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大胡子一挥手,布怒爸爸起身退后领着布怒烤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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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如果不是因为学识超人的寒爷爷坚持要对全村有天分的孩子择人授学教课,而决不肯单单受聘成为秋大庄主的私人塾师的话,那么布怒是不可能有成为秋家少爷秋国史、秋国经同窗学友的荣幸的。
为了让秋国史、秋国经得到寒爷爷的传教授业,秋大庄主只得迁就寒爷爷的要求,因此秋家的这两位小少爷也就在过去的几年中遭遇到了那些因为自己错误得罪而被布怒制造出来的稀奇百怪的“报复陷害”。
布怒吃过被“人赃并获”的亏,布怒已经学会了怎么样才能在实施报复行动时不留下是自己所为的证据。吃过不少暗亏的秋国史、秋国经两兄弟却是不敢向父亲和爷爷告状的,因为父亲和爷爷要他们从小就学习怎么样才能使这些苦力对自己服帖,只要一告状父亲和爷爷就会责罚他们没用,连一个佃户野娃子都制服不了,所以一向来他们都是暗地里怀疑布怒憎恨布怒,总想找机会报复布怒。
今天,秋国史、秋国经两兄弟的机会来了!
银鱼必须现剖现烤,否则就会失了鲜味,烤银鱼也有个最大的窍门就是必须趁热吃,当银鱼上涂擦的油珠子嗞嗞作响时洒上几滴料酒那才是最够味的时候。银鱼的生命力极强,虽然已经冻得僵硬,可把它放进水里以后用不了多久就又会活过来。
现在布怒爹爹正在这些大人吃饭的宴厅回廊下用上好的木炭火烤银鱼,布怒则在旁观察爸爸的动作,该用的佐料都摆在炭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