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扭头仔细一看,嗬,一个体格彪悍、但面容文静却又充满了苍桑感的青年正用满是笑意的眼神打量着自己。
“不对,此人咱这么面熟?”再细细一看,不禁大声叫道:“死凯子,是你吧?”
费凯哈哈大笑,道:“还没有忘记哥们,不错,不错!”
“我以为遇到抢匪了”,一清苦苦地讪笑,“看这个架式,你小子还混得人模人样的,恭喜了!”一本正经地作揖道贺。
“你小子还这副样子,咱没长进?走,走,到里面去,说说这些年你都干了啥了不起的事,让我找找差距!”凯子不由一清推辞,把他推进了会所的包间。
外面自然由两个帅哥把守,里面就成了二人的私密空间。
“凯子,当哥的可真掉格哟,十年,整整十年,几乎没有任何我认可的业绩,正担心被放逐呢!想当年的雄心万丈,现在却一事无成!真不知人生的未来在哪里?人生在世的意义和价值是什么?”一清充满了苦恼。
“风哥,你别装深沉,也别谦虚。老弟我还是拜读过你的不少高论,就凭这点,我敢说,本洲也很少有几人可以与你比肩。我想你的奇思妙想,一旦实现,那可是惊天地、泣鬼神啊!由于这些年我到处飘泊,对你的具体情况真的不了解。幸好,今天有这个天赐良机,使得我们两兄弟能相逢!”凯子满脸激动。
“凯子,先说说你吧,你自从大学毕业,说是要用十年的时间走遍大陆的天涯海角,寻觅人生真谛,现在应该差不多了吧。”
“不错,而且比计划还早了一年。终于明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此话太‘真理’了!”凯子若有所思的回道。
“那你给我好好聊聊,你对人生的理解,可不能忽悠风哥,作为你上铺的兄弟,你明白我的手段啊?”一清声色俱厉地强调。
“先不急,来,两兄弟整几杯。”凯子说着,变魔术似的弄出一桌色香味俱佳的酒菜,还有两瓶颜色殷红的美酒陈列其中。
二人很享受这种久别重逢的温情和宁静的气氛,品着酒,谈谈心。一清把这些年的苦、痛与无奈、失意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
随着美酒下肚,凯子神情居然有了十分罕见的庄重与严肃,仿佛如佛陀临世,平时的随意和嬉戏了无痕迹。一清被弄得一愣一愣,诧异不已,“你小子不会是中邪了吧?”
“哈哈,此言差矣!风哥,真人面前不说假话,面对你的境况,老弟我可不能藏私,放眼天下,有资格谈论人生,规劝迷途人,又有几人可以与我比肩?”
一清说:“你吹吧,飞机、火车就不需其它能源了!全靠你了嗬?”,夸张的不屑就在脸上。
凯子可急了,庄严的神韵再也难以继续,大叫:“你…你…怎么成了这种人,看在老同学的份上,本想与你面授机宜,解你迷途之苦,而你却把好心当驴肝肺!还尽使恶心的嘲讽!”一阵恨恨不已。
一清看他不像是假的,心想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如自己这般没出息,或许凯子真有一番特别经历,收获了常人难能悟到的真知灼见也说不定!
“请发表高见,鄙人洗耳恭听!”用手作出了一个请式。
凯子被弄得哭笑不得,“好吧,见你这般受教,我就度汝一回吧!”
窗外悠悠白云,微微清风,室内气氛却一下子凝重了几分,凯子的清澈双眸如大海般深邃。缓缓说起了这些年的遭遇,“我可不是白过的,整个地球我可是跑了个遍,甚至还到过许多特别的地方。”凯子感慨道:
“你可知道,这十年,我为了实现儿时的梦想,到了许多常人永远不可能到的奇异的地方,如一日十二变的极地、瑰丽无双的深海、莽莽苍苍的密林、风沙狂舞的沙漠……几番生死,看日起月落,睹人去人往,悟自然奥妙,探人心冷暖,惊天地之奇伟,哀人世之虚妄……”
一清静静听着,心中剩下的只有折服,细细品着其中的艰险、刺激、勇气、胆略、智慧……
“先略过天地之奇伟吧,说说人世之虚妄吧!”
“你说人生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拼搏乃至拼命所为何?”
一清心中闪过几个念想:名,为天下人、后来人崇敬膜拜?财,为富可敌国而姿意享受?权,权倾天下,一统众生?
仿佛看透了一清的想法,凯子一针见血“名、财、权是有野心,有才能之人竭力而为之事,可对普通百姓却仅仅是食能果腹,衣能蔽体,居有其室,劳有其酬!简言之,他们只是为了能生存,但是,这一简单需求的实现岂是简单?”
想想也是,可是有谁会在乎这些呢?
一清正是此念,故没接招。凯子落寞的目光在一清脸上扫过,接着说道:“现在比照过去几百年,人类有了长足的进步,解决了许多我们祖宗都不会想的问题,如能源问题、生态问题、人口问题、粮食问题,不过对人存在的价值问题、科学发展的控制问题、外太空意外问题、社会发展的体制问题、人类各族共存问题等等却没有得到较好的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