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有太阳的星期五,我决定给自己放假半天。因为已经整整三个月没有休息过了。伊音经常说我是个工作狂,可事实不过就是因为我需要靠微薄的收入维持生计。每次看到我写以暴力或超现实为主题的小说,她总说我心理有问题,但我不过就是在按要求完成任务。而她最爱看我写的言情小说,每次都是第一个读者。她曾不止一次的问我这个毫无恋爱经验的人,为何能有如此多的故事可以讲述。其实,人的想象力远比现实来的虚幻,而她这样的女生就爱看这些不实际的东西。恰巧我没有尝试过现实,所以总能很虚幻。
下午,我享受着难得的悠闲,可却被一阵敲门声给惊扰了。虽然伊音的神经满粗线条的,但她却从来不会忘记带钥匙,这是我目前为止最认同她的一点。不过或许是曾经有被我关在门外的经验,后来长了记性也不一定。我不知道来人是谁,但还是开了门。因为不会有任何人会企图对我不利的,对此,我总是深信不疑。
“有事吗?”我没有表情,冷漠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他应该比我年轻,可为什么我会觉得他很成熟也很老练。或许是一人在外,被生活的艰辛历练出来的吧。
“很抱歉,我就住在你隔壁,刚才出门忘记带钥匙了,能借你的阳台么?”他的话说得很有礼貌,也很得体,但却让我不明白。没有钥匙和我家阳台有什么关系么?虽然不明白,但又有关系呢,我很随便的就让他进来了。当然之后,因为这件事,我被伊音教训了整整三个小时。都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那么多话和那么好的精神。
他进了我的房间,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任何言谈,只是径直走向了阳台。到了阳台上,我看着他拉开门窗,很利落的纵身一跃,就到了他自家的阳台上。就连往常面无表情的我,对此也感到惊讶不已并睁大了双眼,吃惊的望着他。
他进了自家的阳台后,转身对我点了下头,并说了声谢谢,然后就进了房间。我从来不知道自家隔壁住了如此一号人物。我住的房子,是母亲去世时留下的,也因此,我才能不必担心房租问题。因为如果要担心房租,我恐怕就不得不放弃写作这项最爱的工作了。
我不止一次的走到那个他轻松越过的窗台,对地形进行观察。但无论如何,我都不认为这仅仅30公分宽,却有将近3米的二个窗台的之间,有人能轻松跨越。但那天明明是自己亲眼看见的,若别人说,是绝对不会相信。可就算是亲眼看见还是不能相信,我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操劳过度,在那天下午被阳光晒晕后产生了幻觉。因为自此后,我再未见过这位隔壁邻居,我甚至有冲动去敲门确定那天的事,可性格始然,终归还是没有去。
伊音原本也为了我随便让男人进来家里的事,数落了我整整三天。可到后来,她也一直没有发现隔壁有我所说的年轻男子存在,之后,便说是我的幻觉。甚至调侃说,那是因为没有男朋友的我孤独过头了,所以才自己捏造了如此一个人物。况且她也不认为那二个窗台之间的距离有人可以越的过。听了她说的话,对自己的怀疑更加深了,难道该看心理医生的人是我?可是那个男子的外貌自己却记得的很清楚,那看来健壮的高大身形,以及深刻的五官。
虽然我是属于那种一点小事都要想半天的人,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对隔壁年轻男子的猜测。因为就算搞清楚了这人是否真的存在,对我而言也无意义。当然,如果继续出现其它各种幻觉的话,就必须去确认了。
渐渐的,我口中的那个被伊音确定为幻觉的男子出现了。虽然次数少的可怜,但至少确定那天所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并且我不必去看心理医生。
我不知道那是星期几,也不知道是几号,因为在家一直呆着,所以根本对日期毫无概念。因为等要交稿了总会有人来催我,所以平时根本不会注意这些。总之就是在一个不明日期的夜晚,哦,或许是凌晨。我看到家中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处理的垃圾,堆的和小山一样高了。唉……伊音和朋友去外地旅游了,家里就变成这样,看来我往常是过分依赖她了。对此,我觉得有必要好好自我检讨一下。
我拎了整整三大包的垃圾,艰难的在狭窄的楼梯过道里移动。因为住在四楼,所以要处理这些垃圾还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当我还在暗自庆幸没有在早上处理那么多垃圾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个声音。显然是一个被我如山般垃圾撞到的人发出的声音。我的视线被庞大的垃圾山遮住,再加上自己笃定这个时候不会有人在过道行走,所以才……
虽然我的垃圾山是很庞大,但其实并没有多重的分量。因为都是碗面、软饮料之类的看似庞大却很轻的东西。往常伊音是会折叠或压扁后再扔进袋子,当然她也不会那么久都不去处理垃圾。唉……总之是自己的坏习惯。
“对不起啊……”虽然我知道他应该不会被撞痛,但道歉还是必须的。
“没关系。”
这是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对,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飞跃窗台的家伙。对此,我一直耿耿与怀,若能再见一次确定就好了。(谁会没事老表演跳窗台给我看?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