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巴博隆的轻松,在北地军的根据地普里而森附近,却是一片紧张忙碌的气氛,博尔赛特正将所有的男子紧急召集在一起,编成民兵纵队。虽然这些部队武装低劣,未经训练,但这也是唯一可以调用的军力了。而迪安正指挥镇民们加固城镇的围墙以及防御工事,虽然迪安心里清楚,面对海斯腾军的攻城炮,这些简单工事不勘一击,但是工事的存在至少还可以安抚一下动摇的民心,所以修补的工作也不得不做下去。
敌人的攻击迫在眉睫,现在唯一重要情报的就是探察敌军登陆的地点。幸福农人号在返回普里而森之后,没有片刻休息立刻自告奋勇的接下了这一危险的任务。现在迪安他们唯一能期待的就是利沃船长发回的消息了。
太阳西沉,红霞将天空染成血红色,海面也映射着那昏暗的光线,让普里尔森充满了不祥的颜色。劳累了一天的迪安和博尔赛特斜靠在城头上,远远望着海天相接的那一线。两人一开始都没有说什么,只是任凭海风呼呼的吹过,可是迪安的一声叹息,稍稍扰乱了平静。
“在担心赫尔他们吧?”博尔赛特问道,“有巴博隆和德林戈尔在赫尔身边,他们一定可以收拾那个穆索男爵的。”
迪安摇摇头,声音低沉的回答:“我只是担心,我们守不住普里而森。如果我们守不住普里而森,击败穆索男爵也只是个空谈而已了。”
“看不出来,你居然这么悲观。”博尔赛特爽快的笑起来,宽阔的脸庞上流露出一股特殊的神情。只见这位身材魁梧的战士转过头来,言语间带着几分神秘气氛。
“迪安,也许你不信,但我相信这次运气这种东西一定在我们这边!”
迪安睁大了眼睛,一脸不相信的神情。只见他半开玩笑的问道:“是哪位神奇的占星术士的预言?”
“巴博隆!”
“巴博隆?!”迪安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每次和巴博隆一起搭档,运气从来就不坏,我和他认识十几年了,一直都是这样。所以迪安你就不用太担心了。”博尔赛特的话语近似玩笑,不过的确让迪安心中的忧虑消减了几分。不过博尔赛特接下来的话语,就没有半点玩笑的成分了。
“另外,博雷特的天气就要快变了,想必这一点,至少对我们还算有利吧。”
看着这个可以绝对信赖的同伴,迪安感到一种特别的欣慰。虽然从小到大,自己从未处在这样一个危险的境地中,可是现在自己居然没有慌张,依然镇定自若的指挥着这些镇民们。这都要感谢身旁这位骑士所提供的帮助,不光是博尔赛特,还有巴博隆,德林戈尔,以及这片土地上结识的那些朋友们。只要和他们在一起,自己就有一种特别的快乐,那是一种终于能振翅飞翔的感觉,如果是在自己家乡法泽兰,大概是永远不可能有这种体会的。
不过今天这一切的起因,是因为自己生命的轨迹中出现了那个赫尔的缘故,看来把当初把命运赌在这个年轻的战士身上,的确是个非常明智的抉择。
由于博尔赛特还要监管夜里士兵的巡查,所以在寒暄了一阵过后,不得不离开检查防务去了。城头上只留下迪暗孤单的身影,他转过头看看天边的云朵,心里暗暗想道:
或许真的该到了风云转变的时刻了。
夕阳终于沉入了海面之下,很快,夜色便开始在天空中迅速弥漫着。片刻之后,最后一丝亮光消失在天际,城头那一个孤单的身影也随之融入了黑暗中。
在许多人的期待中,这场天气的变换终于来到博雷特大地上……
在持续了一段反常的闷热天气后,黑云笼罩着寒风,气势汹汹的压向了博雷特大地。而这一巨变昭示着什么,目前,还没有人能猜透。
一场寒雨降在了北地的荒原上,气温陡降了不少。前几天一层单衣尚还有些嫌热,而现在裹上几层都还驱散不了寒意。海斯腾军营内情况更是糟糕,本来穆索男爵准备在这里筑起一座小土营,可是由于丢弃了辎重造成了工具的极度缺乏,砍伐木材又屡次受到北地军骚扰,更糟糕的是海斯腾军已经近几十年来,没有在这种野地里宿营的经验。所以筑营的进度极其缓慢,结果一场大雨过后,取土的地点变成泥潭,没完工的壕沟变成泥水沟,而刚筑起的两面矮墙附近形成了一个大水洼,将营区淹没不少。营地内原本看起来平整的土地,经过雨水和踩踏,差不多都快变成泥滩。轻装的士兵们大都没有带帐篷,只能在寒风吹袭之下,胡乱倒卧在泥地之上过夜。出发时带着的补给就快消耗殆尽,现在的海斯腾军可以说是已经陷入饥寒交迫之中。穆索男爵踏着积水与泥泞,在营中来回巡视着,看着那些浑身透湿,肮脏不堪的下属们,士气低落的挤在一起取暖,男爵心中升起一股寒意。士兵们已经丧失了求胜的信心,那支令自己引以为豪的海斯腾军从精神上来说已经崩溃了
这个该死的北地公爵,男爵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怒意。这大概也是你事先布下的陷阱吧!一想到这里男爵不由得有几分后悔,几天前军中的斯坦梅堡向导就进言天气会突变,可是自己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