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去杀那些吃人的妖魔鬼怪?”
骂完这句话猴儿心里稍稍舒服点,起步向城里走去。猴儿的步子很怪,一颠一跛,原来猴儿是个跛子,走路时只能右脚只能用脚掌外侧落地,整个脚踝严重变形。猴儿来到城西大街上的一间药铺,将手中的小鱼举起,对那个正襟危坐在椅子上的中年郎中沉声道:“马郎中,麻烦您再照那个方子抓点草药。”
马郎中斜眼看猴儿一下,眼光定在猴儿手中的小鱼上,脸色立时拉了下来,阴沉地道:“你倒是怎么回事?抓来的鱼一天比一天小?就这样子的鱼还不够我吃一口,你就想换我的药?干脆你抓几只小虾米来得了!”
比马郎中所说还要尖酸刻薄的话语猴儿也见识过了,他根本不在乎,只要马郎中给他药就算向他脸上吐口水也无所谓,整个葛城只有马郎中这里的药最便宜,其他药铺都贵的很,而且还都必须现银交易,猴儿没有渔网,他抓鱼都是潜入水里用削尖木叉来叉鱼,这样抓来的鱼都不是活蹦乱跳的新鲜活鱼,在城里很难卖出银子,只有马郎中同意猴儿用这样的鱼儿来换取治病草药,当然毫无疑问也只有马郎中的医术最低,这大概也是为什么十多天过去了而许大妈和赖大哥病情丝毫没有好转的原因。猴儿强颜笑笑,道:“马郎中,对不住您,天冷了,鱼儿实在不好抓,这次您就将就点,下次我给您拿几条大的来。”
“下次带大的来,否则就别想在我这里拿药!”马郎中倨傲地乜看猴儿,偏头向正在药架前忙碌的伙计叫了一声,“给他抓吧!抓吧!谁叫我是救死扶伤的郎中,我不做善事谁做善事?”
猴儿从伙计手中接过草药,复对马郎中道:“马郎中,谢谢您了,下次我给您带大的来。”
“唔。”马郎中正在为一个病人把脉,漫不经心地应道。
猴儿走出药铺又来到一家粮铺,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布袋,布袋里有一块很小的碎银子,这是他以前卖野兔攒下来的,粮铺里正有好几个人在一边喝酒一边聊天,一个五旬老者比划着手势声情并茂地说得兴起:“开眼啊,开眼啊,圣樵神姑和法华山明镜道长的斗法令人叹为观止!神姑莲步轻移,那块平地上就像是有一张无形的梯子摆在那里,神姑一步一步就走在半空之中……明镜道长毫不示弱,突然脚下冒出一团云气,将他高高托起,他老人家居然向后一倒,大模大样地平睡在空中静止不动,还拿出他的酒葫芦咕嘟咕嘟喝起酒来……”
“神姑见状,素手轻弹,向地里丢下一颗牡丹花种,手一挥,顿时空中就落起雨,那雨点也真是神奇,居然就只落在花种周围桌面宽的范围,眼看着花种生芽露苗开枝散叶结出小花苞,还不到一注香功夫,就长出三朵碗口大小的牡丹花!”老者端起酒杯猛吸一口,砸吧砸吧嘴唇接着说道,“明镜道长哈哈大笑,道‘雕虫小技,算什么,你能把月亮从天上摘下来么?’道长说完这话手臂突然长出几万丈,生生地伸到天上抓住月亮放在神姑面前……”
“那神姑接着怎么办?”一名听客急声插嘴问道。
“神姑一见,冷笑三声道‘这初三初四的蛾眉月是我们女子赏玩的,你个大老爷要看就得看十五的圆月!’,只见神姑抓起这峨眉月捏成一颗夜明珠,又象我们烙饼似的,拍拍打打,眨眼功夫就将夜明珠拉展成滚圆的圆月!”老者口沫四溅说得眉飞色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