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醉酒鬼!还要在我面前说他们是你兄弟,你混球到家了!你不管老婆不管儿子天天鬼混,和他们不是去绑票勒索偷盗杀人放火就是花天酒地玩女人,我跟你说了一万遍,彭娘也劝过你,段爷爷以前就告诫过你不要和宋谛涂他们打交道,你就是不听,我看你什么时候被他们害死吧!”
石中炎“呸”地吐了一口唾沫吐在彭传身上,转身扭头便走,彭传被石中炎的大骂骂得有两分清醒了,追上去低声对他说道:“中炎,我向你保证,保证做完这票我就收手,安安心心和你们一起过日子……”
“放你妈的狗臭屁!你去死吧!”石中炎根本不相信彭传的保证,丢下这句话撒腿朝外跑去,要想救彭娘只有靠他了,他要去把镇上最好的郎中都请来给彭娘看病。
接连请了两个郎中来,他们诊脉之后看看第一个郎中的方子然后丢下一句‘只能用这个方子’就走了,彭娘的痛楚眼见着越发加剧,脸色已然是青中泛出死黑。石中炎托隔壁两位好心的大妈照看着,又请来了一个老郎中。
这个老郎中须发皆白,是枫华镇上最大的医馆回春馆老板,也是枫华镇最好的郎中,他医术高超,素有“回春国手”之称,由于年事已高,除非有达官贵人备上丰厚礼物约请之外他已经极少给人诊脉瞧病,更不用说是给普通人看病了。今天也不知石中炎用了什么办法请来了这位老郎中。
老郎中柱着拐杖走近床前,看了看彭娘脸上气色,彭娘此时已经痛得昏迷过去,然后他坐在凳子上闭上眼睛开始诊脉,手指刚刚搭在彭娘脉搏上他的神情立时就凝重了,嘴唇急速地颤动着,突然他起身一把就掀开盖在彭娘身上的被子,撩起彭娘那早被冷汗湿透的衣物一看——
只见彭娘胸腹肌肤都已青中泛白,毛孔全部鼓起,触手冰冷,腹部隆出一个肉团,肉团在缓缓蠕动,那形态也是变化的,一会儿成扁平状,一会儿又变成尖耸状,肉团周围有千百条极细小的紫红色血丝,纠葛绞缠在一起,还有一种奇特的怪臭散发出来……
老郎中神色大变,迅速用被子盖在彭娘身上,示意石中炎跟他出来,老郎中站在庭院当中,四下里看看,然后沉声问石中炎道:“小兄弟,你们家这段日子发生了什么怪事没有?”
石中炎回思了一下道:“没有。”
老郎中很严肃地道,“小兄弟,一定要告诉我实话,否则你娘就没救了。”
“你问的到底是什么怪事?”
“譬如说地上墙上突然出现大滩血迹,家里东西好端端地就破碎,半夜听到怪声之类。”
石中炎摇摇头很肯定地道:“没有。”
“没有?不可能啊,怎么会没有先兆呢?”老郎中疑惑道,“一般的郎中很容易把你娘的病错看成是腹绞症,这腹绞症很难治,郎中们只能开排毒养气补虚镇痛的方子,可你娘的病症根本就不是腹绞症,确确实实是邪祟入体,得了腹绞症如果造化好的话能好起来,可你娘,说的严重点她已经命在旦夕啊!”
石中炎如蒙雷击,木立当场,老人叹息一声道:“不是我不治你娘,这事太大,我得跟你爹说说,你爹呢?”
“您是说彭娘的丈夫吧,那个家伙等于是个废物,您有事就对我说吧,我来做主。”石中炎难过的道,“那个家伙天天和宋谛涂混在一起,干尽了坏事,老婆儿子都不要了……”
“宋谛涂?”老郎中霎时明白了,摸摸石中炎的头,长叹一声,径自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