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早已流干的他愤恨地一边咬着野果一边道:“就算你们欺负我不认识路没办法回去,也用不着把我带到这个鬼jī巴地方吧?我告诉你们,今天的仇我记下了!”
出乎意料地,大公二公脸上露出伤心表情,二公居然很伤感地道:“小骚货,不是我们狠心啊,你得清楚,你是人,不是我们的同类,你必须回到你的同类当中去……”
“甩我也不要用这么低级下流的借口吧?我怎么就不是你们同类了?大母二母说我爹妈掉下悬崖死了,她们看我可怜就喂奶把我抚养长大……”小家伙理所当然地反驳道。
大公把咬了半边的野果子丢掉,抓住小家伙来到一处水洼边,把小家伙的头摁向水面,然后指着水洼的倒影神情严肃地道:“你看看我们,想想小猿小狨,你再看看自己,你哪里有半点我们的样子?你怎么可能是我们同类?告诉你,你是那用两条腿走路的人!”
眼前的大公二公全身被披厚密的金黄色毛发,尖耸的耳朵,蓝黑相间的面部,幽绿的眼睛,突出而又很宽的下颌,满嘴尖锐的獠牙,能随意张合鼻孔的鼻子,粗长的上肢,粗壮短矮的下肢。
食用了三年母猿狨的奶水,小家伙的体质已有明显变化,和一般婴儿不同的是他身上也长有细密的绒毛,由于一直以来猿狨们都把他叫做丑八怪,母猿狨也对他说他就是那掉下悬崖摔死的猿狨父母生的,小家伙就以为自己也是猿狨,至于为什么没有猿狨们那么厚密的毛发为什么自己的手掌脚掌和它们不同,他一直错误地以为这是因为自己是猿狨中的丑八怪而已。
他从来就不知道自己长得是什么模样,今天一见才发现自己和它们长得有多么不同!
小家伙木然地摇着头,木然地问道:“我不是你们同类,那我爹娘也不是你们同类,那我爹娘呢?我爹娘在哪里?”
一说起小家伙的爹娘大公就来劲了,只见它淫荡地笑着道:“你爹啊,你爹是谁,估计这个问题只有你娘知道,你娘吗,你娘就是那只绝顶美丽婀娜多姿专门偷情还勾引过我和你二公的……”
话没说完,二公冲上去对准他就是一巴掌,呵斥道:“你找死啊!不要命了?!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也说!”
大公当即噤口不言,二公做出一副很慈祥的样子,对小家伙道:“你爹娘是谁这个问题我们不能回答你,不过你娘说了将来等你长大以后她就会来找你……待会儿你就自己走到那大路上去,一定会有路人收养你,你不要对任何人说你是被我们养大的,也不能说出你从哪里来,如果别人要问你的话,你就说你爹娘死了,哦,对了,你不叫做小骚货,你娘说你的名字叫做石中炎……”
石中炎喃喃地重复着他的名字,幻想着自己父母的样子,他幼小的心灵里充满着无限的悲情。
大公二公又喋喋不休地说了好一大通废话之后,就挟起石中炎来到山下那条大道旁,躲藏在人深的茅草中,大公竖起耳朵聆听四野声响,他隐隐听到远处有奔腾的马蹄声传来。
行了,有人来就好办。大公对二公使了一个眼色。
二公立即抱起石中炎,语气真诚地道:“小骚货,就看你的表现了,记住,要想不饿死你就得想法设法缠住那些对你好的你的同类,唉,不过老实的说,你的同类个个性情凶残,没几个好东西,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大公居然叹了一口气道:“咳,你懂个屁!他们的同类里有大把漂亮的娘们,随你怎么玩,哪像我们,就那么两个娘们,把花样都想尽了,也就是这两个娘们,说真的,我实在想变成人啊……”
一说起娘们,这两个家伙顿时来了兴致,立刻你一言我一语热烈地比划讨论起来。
一种遥远的声音从石中炎内心最隐秘处响起,呼唤着他必须告别它们独个儿走上这条孤独的路。只见他神情黯然地一步一步从大公二公身边走开,穿过人高的茅草从,站在这条他从来没有见过也从来没有来过的据说是同类修出的大路上。
路,这是一个很奇怪的名词,修路则更加奇怪。所有的动物都是不可能为了行走而去特意修一条路,除了人。甚至可以说所有的动物都不会修路。
人会修路,一个人就能修出一条专属于自己行走的小路。人能修小路,但是没人可以做到一个人就修出一条大路,修一条大路需要很多人,大路的产权也不是某一个人。
在每一条大路上都有无数的人在行走,假如有人站在一条小路上对别人说“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的话,那么这人一定是做那剪径勾当的抢劫犯。
但是如果有人站在一条人来人往的大路上说这番话的话,那么这人不是个疯子就一定是个武功高强的大强盗。可假如这人是一个四岁的小孩子,非但没有穿衣服而且浑身上下还毛茸茸的,那又怎么给他定性呢?
石中炎总是从大公二公嘴里听到类似的话,它们在女山捕杀其他动物的时候总是对那些可怜的动物们这样说“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你从这里过,把命留下来!”,据大公二公吹嘘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