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贾蕾依然没有睡意,她透过窗户可以看到澄明的夜空,点缀着迷人的水晶一样的星星。虽未进盛夏,但这个时节,白天的气温已经达到了三十摄氏度,贾蕾现在已经关掉了室内的空调。清冷的夜空,将丝丝凉爽从打开的上悬窗中漫进,也飘来寒星的锋芒。
室内的暖气被一点一点的吞噬,贾蕾感到头脑清醒得多了,不在是浑浑噩噩的,悲怆与濒临绝望的等待。她看的清楚,隔了玻璃的明月寒星,已经缺少了最起码的清泠。
“天翼,我在等你,你一定要坚持住啊,苍茫的夜空舍不得给我流星一现的许愿机会,那是因为它不能了解我的情怀,天翼啊,你能不了解吗?给我吧,一次的机会!”贾蕾那形如枯井的眼睛,深邃了夜空,飘起千万的情丝,冲出盘结心底的束缚,在眼的宇宙中,缠绵纠结!
就在这时,一线流星,划过夜空,在她的眼底,凝结那美丽的一线。同时的条件反射,她许下了她的愿望。终于几天来的无眠,换来了这惨淡的一笑。她并不承认自己的愚昧,她相信流星那美丽的传说。仅那么的一笑,她轻轻的释然,身后的桑蚕丝被软软的接下了她柔弱的身体
“夜空真的很美丽,即便是它们被挡在厚重的玻璃之后。”同样的夜晚,王天翼,趴在厚重的玻璃上看着外面的夜空。“蕾,请不要为我担心,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不会有事的,非典并不是我们认为的那么可怕的。”流星划过厚重的玻璃的时候,他正在思念自己心爱的人儿,他想许个愿望,但他又不想背叛自己的事业与信仰。他是医生,医生是什么?医生就是挽救生命,就是给国家、人民一种基本的安全感。一个医生去面对流星许愿,一个医生有这种显示自己无助的举动,会是怎样的影响?
他也有时候自嘲自己的古板,但是,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然而他还是许愿了,一个超出了流星规则所允许的时间的愿望,他并不介意,不,他想,让流星来收集愿望的“神”不介意。
这厚重的板墙不仅隔开的是他的世界,同样隔开了他的思绪与情感。他不允许自己麻木、愚钝。
“这就像战场嘛,炸弹也好,子弹也好,有理由从我的身边甚至头顶飞过,但却不一定非得让我脑袋开花啊。”他双手用力的推向玻璃,借着它的反作用里猛地转过身来,“蕾,你知道吗?不一定非得招呼我的!”
王天翼走到自己这几天睡觉的铺板前,深吸了几口气,笑了笑对刚好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进来的,一身深绿色防护服的护士说:“空气是多么的温馨可人啊,不是吗?”
护士莫名其妙地点点头。
就在流星划过夜空的瞬间,还有一人扑捉了它的尾迹,并将自己的愿望托付给了它。
“虽然我跟他并不是亲戚,嗯,但是我还是想为他祈福,你要保佑他啊。”王婉儿坐在自家的屋顶上。她已这样的等了好几个晚上了,而且每次都等到十二点刚过。
“你个臭小子,姓程的,你最好盼着自己被误诊了,否则,你别想让我饶恕你!”她的目光有些发痴,“我爸爸和村里的几个叔叔全因为你被‘疑似’了,为了他们,你也不能”
话突然被噎住了,或许是想不到“不能”怎么样了,也或许,或许,是的,她开始抑制不住的抽泣起来。
村庄是美丽与安静的,它就像优柔典雅的美人的睡去。夜空力尽所能为其织造锦被,扶蔽嘈杂。偶尔的犬吠便是她沉稳的翻身或是甜美的呓语,轻拍作响的样树叶是一种温和的催眠曲
婉儿仰视着夜空,回想着我为她读的那本《星外修性》书上的内容,甜甜的笑了,“偌大的宇宙,那么的玄妙。或许真的有着这样的一种说法呢,他该不会真的修炼成功了吧。”旋即忧伤又爬上了她的脸颊,“那样的话,你要记得常来看看我啊,虽然你长得就像雷公,但我不会介意的啊。”
我想婉儿是唯一的知道我是因为消毒水而感冒发烧的人吧。
天晓得,一个一天不到就被连续消毒三次的人会他妈的非典了!真是让人郁闷啊!(当然这属于白话之类,不介入情节,这时我还呆在隔离室呢。)
“嗨,兄弟,你有烟吗?”我百无聊赖的试图跟蹲在地上全身包在高性能碳纤维和芳纶纤维防护服之中的家伙谈话,那家伙正手拎着电锤在地上戳着,身体被冲击的反力道震得全身抖动,像是在做某种按摩。那样子看上去简直帅呆了,你不知道,那种深绿的波动是如何的悦人之目。
“没有。”话语简单干脆,没有拖音。像是害怕声波也可以作为非典的传媒一样。
“嗨,兄弟,我没得非典。”我站起来走向他,他显然被我的举动吓着了,扔掉手中的电锤仰头看着我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双脚慌乱的蹬着地往后挪着。“就算得了,那也不用如此谨慎吧。”
电锤的开关处往往为了不至于让工人们长久的按着开关导致手指发酸而设置一个卡簧,当你按下开关并同时按下卡簧的时候,电锤就会处于恒开状态。眼前的工人大哥跟定是为了他那因心怯而无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