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嘭”彻底的打碎了我报复工头的计划,同时也把我拉回了现实当中,迷惘与困苦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上。
我最终离开了那个工地,带着仅有的五十块钱,逃出这个城市。当我坐着车,向着繁华的都市做最后眺望的时候,我鼻子一酸,眼睛模糊了起来。
说实话,我舍不得离开这个城市,即使它到处充满了亢赃与丑恶,我仍然希望可以将自己沉溺在里面,因为我实在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自己的亲人。
我可以想见当我见到母亲疲乏的双眼时,我酸楚的心境就会难受疼痛,那种感觉简直可以将我置与死地,如果让我用死去交换母亲的欢乐,我想,我也会毫不犹豫的。
可是现实中儿子是如此的不堪,在巨大的社会洪流中,就象一粒被翻滚的泥沙,身不由己的被水冲击着。
所以我宁愿选择逃避,也不愿意让自己的痛苦暴露在父母的面前。
我到了另一座城市,没有告诉父母,没有告诉同学。我喜欢将自己隐匿起来,在某个陌生的角落,窥视着别人,别人却没有注意到我。
这是一个陌生的城市,比那座城市更大,人更多。
一下车,我就被一种让人浑身难受的燥热缠绕了起来,周围的人多的象种稠了的玉米地,弄动一分都很不容易。
“先生,住店吗?便宜十元一晚!”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人手拿着一个“旅馆”的牌子,跟上了我,我停住看了看他,说道:“我没钱!”
中年人一愣,汕汕的走了。
十块钱一晚的旅馆的确是不贵,我也只能住的起这样劣质的旅馆。我之所以没有答应跟他走,是因为我知道这些家伙肯定旅馆里不干净,既肯定有小姐。
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去想那些破事儿了,因为我面临着极大的生存压力,如果不尽快找个一份工作,以便不让自己饿死。
火车站拉客住店的人非常的多,我好不容易才连冲带推的走出了拥挤的火车站,来到了宽阔的十字路头,一时彷徨起来,不知该如何去何从。
我掏出一枚硬币,用手指头一弹,亮闪闪的硬币在阳光的照耀下,在空中迅速翻滚,最后被我“啪!”的一声扣在了手背上,然后自言自语了一个“正面”。如果真是正面的话,我就径直向前走,如果是反面的话,我就向右拐!
左边看起来不怎么繁华,所以我放弃了选择那边。
我慢慢的拿开手,看到了硬币是正面,我笑了笑,自言自语,“但愿这个方向能够给我带来好运气!”
迈着大步向前走去,一路上不放过任何一根电线杆上的招聘启示,只是要求都那么严格,他无法胜任。
“呼!他妈的!难道老天爷真要绝老子命吗?”我走了半天的路,实在累的不行了,瘫软在一张公共椅上,自言自语起来。
仰望被高楼大厦遮的只剩下巴掌大的一片天空,心情象蒙了一层雾一般,无法排解的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