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梦燃一声大喝后,只听传来一阵嘿嘿的笑声,从二人身前不远处的一扇圆门外走进来一个人,洪四海一见来人便知道今日之事怕是难以轻易了结,王梦燃更是一声冷哼,道:“我以为是什么鸡鸣狗盗之徒呢,原来是卢大爷又回来了。卢大爷,手还痛吗?”
从门外进来的人正是鹰爪神拳卢连,他本是洪府护院头领,跟随洪四海多年,但是在东六条事情上,他却是暗中跟随王黼属下欺压百姓作威作福,成了王黼的打手帮凶。在被冷血断去左手后,洪四海也已经查明了他的不轨形迹,就给了他一笔银子将他赶出了洪府,从此后一直不曾再听说此人消息。
如今再见,卢连依然一幅嬉皮笑脸的模样,对着洪四号恭恭敬敬像往常一样躬身一礼道:“老爷,这么久不见,可想煞小的了。”对于王梦燃却理也不理。
在他断去的那只手臂上,安上了一个铁钩,看上去很是锋利可怕。
洪四海淡淡点点头,道:“你有何事吗?”
卢连笑嘻嘻的挺起身,直视着洪四海的双眼,再无一点谦卑的神态,也是淡然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来要你命。”
他说的平常极了,就好像是在说你好吗这样的话。洪四海再好的涵养,也有些动怒,但是眼见洪府内如此异常,依然隐忍不发,想要先弄清都发生了什么。
洪四海一仰头,看天,仿佛没有听到卢连这句话。
王梦燃已经鄙夷的道:“怎么,卢爷装了只铁爪就回头来咬主人了?凭你,先问问王某手中剑。”
卢连平日里本来很是惧怕王梦燃,傲剑十年前已经是江湖十大名剑之一,他深知自己不是王梦燃的对手。可是今天他却一反常态,似乎是想要故意激怒王梦燃,不要命似的大言不惭回敬道:“凭你?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爷还看不上呢。”
王梦燃面色一冷,就要出剑先结果了卢连的性命再说其他。
卢连吓的急忙连退几步,就在此时,洪府四面八方传来一串狗吠之声,但是听来极不自然,像是人为,何况洪府不过养了几只看门的狗,又哪里能来这么多的狗叫?
卢连却是面色一喜,叫道:“老爷,您还是自杀吧,我们的人已经将阖府上下人等包括仆役家丁杀了个精光,刚才的狗吠就是事成后的暗号。老爷您自己不识时务也就罢了,还连累这么多人命送黄泉,活着有什么意思?”
听到他的话,王梦燃心神俱震,不知真假,身后洪四海已经颓然倒地,饶他涵养功夫再厚,听到这样的消息也难以支撑。看他面色如金纸,出气多入气少了。王梦燃顾不得卢连,急忙先救洪四海,给洪四海度气让洪四海缓过一口气来。
洪四海颤抖着手,指着卢连道:“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卢连阴狠的点点头,道:“我何必还骗你?若我所言有虚,洪府上下百多号人为何没有一点声息?”
洪四海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悔不当初,该早听王梦燃劝说避祸江南,也许就能保住一家老小的性命啊!
有时候,悲伤太巨大,悲惨太剧烈,人反而会变得麻木,因为那情感的折磨已经远远超出了人所能承受的极限。如今的洪四海,就是如此。
洪四海木呆的坐在地上,王梦燃急切间难辨卢连话中真假,心想先带洪四海冲出洪府,只要逃到神侯府,也就有救了。也许,也许洪府的人也未必都被杀光,只是卢连狂言欺人。
眼见只有卢连一个在近前,那一脸狠相,让人见而生厌。
王梦燃再不迟疑,剑如江河,江水滚滚袭向卢连。
卢连吓得急忙退避,他已经按照约定完成了自己所要做的一切,因为他熟悉洪府一切,所以由他带领人马悄悄潜入洪府将洪府封锁,然后按约定时间同时动手将洪府杀个鸡犬不留。洪府上下,除了王梦燃,再无其他扎手人物,那些护院家丁,都是些普通角色,哪里是他所带来的人马的对手。
而且每天这个时候,王梦燃都会按时来与洪四海会面,商谈一些事情风雨不改雷打不动。这也是卢连早已知道的事情,所以他们选在这个时候动手,就是顾忌王梦燃,怕被王梦燃发觉逃跑,坏了大事。
如今事情果然进行的异常顺利,比他想象的还要顺利。他们杀光了洪府上下人等,将王梦燃和洪四海困在庭院中,这个时候,该是唐青山现身的时候了,否则就算借卢连几个胆他也不敢在王梦燃面前如此嚣张。
卢连一边招架逃避,一边高叫道:“唐爷,救命!”
他一声喊出,王梦燃的傲剑已经削断了他那一截新装的假肢铁钩,至此剑势依然不绝,顺势而上,恰如一江春水向东流,卢连心胆俱裂再也叫不出一个字,一蓬鲜血喷出,卢连的人头已经落到了地上。那人头滚在石子铺成的地面又滚上草坪花园,才停了下来,眼睛又眨了三下右眼眼角掉下一滴泪才闭上了双眼。
王梦燃面色铁青,身上全是被溅到的鲜血,傲剑本就通体血红,如今饮了鲜血,更是红光流转杀气逼人。
王梦燃杀了卢连,回身扶起洪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