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安才跨进厅门,童贯已经站了起来,声如洪钟爽朗的笑道:“安儿,事情办得怎样了?”
李静安急忙行礼,道:“义父,我已经稳住了王霸,他现在对孩儿言听计从,也恨透了诸葛小花不会再和四大名捕一系人马联络了。”
童贯走过来,扶起他慈爱的道:“没有外人,你我父子二人不需要拘礼。”
李静安一笑顺势起身,道:“义父对孩儿恩深似海,孩儿岂有不知之理。”
童贯点点头,李静安如孝子般扶着童贯走到椅子前坐下,自己才坐在了童贯身边。
“王霸的事情你处理的很好,难为你了,红袖宫的事听说被铁手给搅了,要不要义父派人帮你?”童贯看李静安脸色有些不悦,就道:“安儿,不是义父责怪你。你毕竟只有一个人,京师离不开你,又加上红袖宫的事情,两边跑,怕你太辛苦了。”
李静安摇摇头,如孩子撒娇的语气道:“义父,若不是铁手那厮坏事,红袖宫早就被孩儿攻下了。相信孩儿,只等京师事情一了,必当全心处理红袖宫之事,那时,别说是铁手,就算四个捕快齐上,孩儿也对付得了他们。”
童贯沉吟着不语,李静安又道:“义父,还有一层是孩儿不愿义父帮忙的原因。红袖宫之事,大家都当作是江湖纷争,朝中无人关注,蔡京、王黼等人也不会注意。而若是义父派人出马,必定会引起那两个老狐狸的怀疑,若让他们听说了红袖宫的秘密,又见到义父出手,必然信以为真,那么又岂有不插手的道理?那时,反而更加难办。”
童贯点点头,道:“你这层顾虑也有道理,只是红袖宫所藏的补天石真的确实吗?”
李静安得意的道:“这个义父放心,为了得到这个秘密,孩儿不惜牺牲了维系那么多年的江湖身份,连凤飞庄也因此拱手送给了红袖宫。那张约红对孩儿是动了真情的,因为孩儿一再要求,在新婚之夜她才亲口告诉了我真相。补天石不仅可以预知未来,还可以创造未来,有了它,什么兵书战策都不值一提。那个时候,别说是打败辽国收复燕云十六州,让皇上封义父为王,就是义父自己来做这个皇帝,又何尝不可?”
大厅中此时只有他们父子二人,可是说到这最后一句,李静安还是压低了声音,凑到童贯耳边轻轻耳语。
童贯听得心头一震,急忙掩住了李静安的嘴,他紧张的四处看看,才回头低声道:“安儿不可胡说,此事岂能儿戏?”
李静安装作惶恐的样子,忙道:“怪孩儿多嘴,请义父责罚。”
童贯叹口气,道:“义父老了,以后所有的一切还不都是安儿你的?只是这样的事情,只在你我父子之间说便罢了,且不可再让别人听到。那些将来的事,一步步慢慢走,等我们先拿定了军权,收复燕云十六州再说。”
李静安低着头,似乎在惶恐的听着义父的训斥,可是听到后来,他的嘴角已经隐然浮现一层笑意。他一副谨受教的口吻道:“义父说的是,孩儿记下了。”
抬起头,他又换上了可爱的笑容,道:“义父,皇上可肯批准王霸做平北大将军了?”
童贯摇摇头,道:“哪里有那么简单。现在蔡京和王黼二人一点不肯让步,他们在皇上面前合力推举老种经略种师道,不肯让王霸上位。”
李静安怒哼一声,义愤填膺的道:“种氏家族在军中本来就颇有声望,种师道更是家族名将,若是让他做大,军中谁还肯听义父的?蔡京和王黼是想夺义父的军权啊。”
童贯哈哈一笑,道:“这个义父自然明白,他们二人想扳倒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没那么容易。”
“那我们怎么办?”
“为父自有办法。”童贯转而笑对李静安道:“安儿,你和莲儿姑娘的婚事准备的如何了?”
李静安心里好奇却也不好再问,只有道:“义父放心,莲儿现在对我死心塌地,不会有事。孩儿本来想等王霸的事情定下来,然后再办婚事,到时候还要请义父来主婚呢。”
“结婚的事情宜早不宜迟,这也是我要你离开红袖宫回京的原因。补天石的功效我们毕竟不曾亲眼见到,凡事眼见为实。为今之计,为父力捧王霸上位,你则要尽快成婚,这样,王霸就是我们自己人了,免得到头来忙了一场,反是为别人做了嫁衣。而且,在王霸还落难的时候与他结成亲家,要比他成为将军后结成亲家效果好的多,安儿你可明白?”
李静安冰雪聪明的人,怎会不明白,一个人失势时,你是雪中送炭,他记得你一辈子;一个人得势时,你不过锦上添花,他隔天就忘记了。
父子二人又是一番密议,定下了婚期。
第二天,童贯亲自去向王霸提亲,王霸一个没有兵的将军,枯守在京师驿馆,平日里又冷落又寂寞,除了李静安再无人理睬,如今检校太尉童贯亲自前来看他,还带来一群随从一堆大礼,简直让王霸受宠若惊,也在驿馆造成了不小的轰动,闲居此处的不少官员见到,都是又眼红又嫉妒。
童贯被迎进王霸所住的院落大厅,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