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不二不再理睬追命,妇人请追命离开,说医生的事旁人帮不上忙得。
追命守在门外,妇人进进出出的忙碌着,里面传出些叮当乒乓的声音。
足足过去了四个时辰,夜色全黑了下来,胡不二才从门里走了出来。他满身大汗,走路都有些飘了,追命急忙一把扶住了他,搀着他到院中的一块石蹬上坐下。
胡不二喘口气,笑对追命道:“冷四爷没事了,只是以后要多静养,在床上至少也要躺一个月,不可乱动,哪怕觉得身体可以走动了,也不许乱动。回去后,更要多吃些人参、红枣,总之神候府的补品,你们就多让他吃,没有坏处的。”
追命这下笑了,笑得流下了一行眼泪,他紧紧握着胡不二的手,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感激的话。半天,他道:“这个胡先生放心,神候府有不少滋补的圣药,有些还是皇上赏赐的,保准老四吃到怕。胡先生,您救了老四的命,也是我们神候府的大恩人,我们一定重重谢您!”说到这,追命忽然想起胡不二之所以被称为怪医的原因,有些尴尬的闭上了嘴。
却不料胡不二丝毫不怪他,反而道:“好,三爷既然这么说,我也不客气了。若不是偶尔能遇上神候府这样的大客户,我这个小地方也早已维持不下去了,没有钱买药又拿什么给人看病呢?纵然医术通神也是无用的。”说完,胡不二轻笑两声,掩饰他的尴尬。
追命笑笑,点点头,他明白胡不二的难处,胡不二肯收钱让他更加敬重起胡不二。
不过胡不二终于还是不好意思起来,他道:“三爷定也听说过我的一些事,要不不会找到我这来。大家叫我怪医,因为我不给权贵看病。可是今天,我却给冷四爷看了,有些名不符实。呵呵,只是因为一看见你们我便知道你们是四大名捕的追命和冷血,你们的事迹我也听过不少,所以,哪怕不收钱,我也定会给冷血看的。”
追命爽朗的一笑,取下腰间葫芦,扒开塞子递给胡不二道:“胡先生说哪里话,神候府有钱,所以我们看病自然该给钱,不能因为先生仁义,我们便要占这个便宜,更不能因为先生仁义,我们给看病的诊金和药费还要说先生不是。来,尝尝这个,这可是二十年陈酿的女儿红。”
听到冷血无恙了,追命心情大好,他虽然急着去看冷血,可是看到胡不二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也不好就急着离开,想着陪胡不二聊两句也好。
接过葫芦,胡不二抿了一口,道:“好酒,四爷的酒我得喝。”胡不二其实滴酒不沾,不是他不爱酒,而是怕什么时候喝醉了而耽搁了病人。
他把葫芦还给追命看着追命的眼神有些迟疑,好像想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追命一仰头,灌了好大一口。真是痛快啊!人逢喜事精神爽,现在的追命正是如此。这一口女儿红,就当作是庆贺吧。一口酒下肚,追命想起了老板娘甄姐那关切地眼神。
追命又将葫芦挂上了腰间,看着欲言又止的胡不二,问道:“胡先生,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吗?尽管说来听听,追命一定尽全力。”
胡不二感激地看一眼追命,他吐口气,脸颊突然颤抖起来,声音也颤抖的道:“不瞒三爷,我家二小子被官府抓了起来,秋后就要处斩了。”
追命邹了邹眉头:“你是想我把他放出来?”
“不!”胡不二听出了追命的为难和弦外之音,他一下激动起来,老泪纵横的大声道:“我不是求您枉法,我是请您断案!你是四大名捕的追命三爷,我二小子则是被冤枉下狱还要处斩,我求您的是还我家二小子一个清白,还世间一个公道。”
追命一听,便知道其中必有隐情,也实为自己误会了胡不二而惭愧,红着脸道:“胡先生,是我错了。但请您将一切详细仔细说来,如今距离秋后还有不少日子,只要其中有冤屈,追命必然上下求索还您一个公道救出您的儿子。这,也是还法律一个清白。”他说的斩钉截铁。
胡不二就在夜色里月光下坐在庭院里的小石头蹬上给追命讲起了那一段惊心的故事。追命静静的听着,眉头渐渐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