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冷血正要出门,遇见了追命,他很诧异,笑问:“三哥,你难得起这么早,去哪里?老板娘新酿了好酒?”
追命难得的有点腼腆,他远远见到冷血,脚尖一转想溜走,却还是被冷血逮到了。半转了身的追命又将身子转了回来打个哈哈,道:“是啊,是啊,说是酿了好酒,今早开封,我去尝个鲜。”
“正好,我也要出门,咱们一起走。”冷血向追命走来。
追命愣了愣,道:“不用不用,酒要鲜的好,我等不及了,酒虫发作了,兄弟,我走先一步。”一溜烟,不等冷血回应已经撒开脚步跑远了。冷血看着追命背影,奇怪的摇摇头。
出了神候府大门,冷血听见有人喊他,回头一看,却是胡徽坐在街边石阶上,此时正起身向他微笑。
冷血迎了过去,道:“嗨,你来了。我还要去找你,正好。对了,为何不进去找我却坐在这里?”
胡徽笑笑,他看看神候府森严的大门,道:“我也是刚来,早上的阳光好,就坐在这里看看风景晒晒太阳。”
冷血道:“那好,你若没有什么事情,咱们今天一起去户部找丁友。”
胡徽叹口气,道:“我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丁友已经死了,自杀身亡。”
“什么?丁友自杀?什么时候?还有,你怎么知道的?”冷血急问。
“我也是刚知道不久,今天鸡还没叫,我家的门就被丁友的娘子带着家丁给砸了,她把我从被窝里揪起来,说丁友是被我逼死的,现在他们一家人老的老小的小却怎么活。”胡徽无奈的道。
“这、怎么会这样?唉,胡兄不要介意,你也是为了公理正义,这并非你的本意啊。”冷血安慰道。
胡徽苦笑,道:“是啊,我也是这么告诉她,她哭喊着说全天下可能也只有像我这样没本事的小芝麻官才不会贪污,她家丁友不过是为了一家老少的生活,并没有干什么坏事,也没有贪多少钱财,而且朝廷差事作的样样不差,她说我有本事去打大老虎,不要拿小人物做垫脚石,捞取清廉名声。我听了,觉得她说的有三分道理。”
冷血沉吟着,忽然发现胡徽脸上还有一些指甲刮出的血痕,终于明白胡徽今日有多么的狼狈了。冷血道:“胡兄不必太自责,凭你我之力还逼不死他,依我估计,丁友肯‘卖命’,他家中老少后半辈子大概是不会缺钱的。”
胡徽一拍脑袋,恍然大悟般道:“多亏冷兄弟一语点醒梦中人,既然如此,那么我也就安心了。可是,丁友死了,他是我们唯一掌握的线索,如今却怎么办呢?”
冷血也是无言,二人相对,满脸愁容。
冷血一仰头,道:“今日风光明媚,我们何必在这里愁苦,总有办法解决的。走,胡兄若没什么事咱们一起去喝酒,我知道有个好地方,那里今日新出了美酒,咱们一起去喝个痛快。”
胡徽想想,道:“好,喝酒去,今日我陪你饮三百杯。”
二人迈步并肩,冷血笑道:“胡兄好豪气,追命刚去了那里,我们正好三人把盏,也好介绍你这样的人物与我三哥认识。”
胡徽闻言大喜,道:“好,好,早就想见三爷一面。”
一路阳光和煦鸟鸣风轻,很快就到了金风细雨街的悦来客栈。悦来客栈前面是酒楼,后面是住宿的地方,客房并不多,酒楼也不大,一般南来北往的客人大都早起,所以悦来客栈开门就比别的酒楼都要早。此时,店里也就几个住宿的客人正在吃些早点。
冷血带着胡徽进了店里,老板娘看见冷血惊讶的道:“四爷,今天是吹了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哟,还有客人,这位大人是?”
她微笑着迎了过来。
冷血笑道:“呵呵,这位是我的朋友胡徽,来了您这里,只有朋友,没有大人的。”
老板娘笑看冷血一眼,道:“四爷好甜的嘴,也不知有多少女孩子要被你迷倒了。胡爷,请,你们里面坐,我这就给你们打酒。”
胡徽没有想到冷血带他来到了京师最繁华的金风细雨街,更没想到的是在这个最繁华的所在却有这么一个小小的朴实无华的酒楼。他看到老板娘说话时,眼角微上扬,斜睨冷血,眼色里好像倒入了三江春水,她的笑容又为这三江春水注入了七分颜色。
胡徽点头微笑回礼,道:“谢谢,多谢。”
冷血却不走,他看看酒店里,四望都不见追命,这么小的一家店面,追命能躲到哪里去呢?
他笑问老板娘,道:“甄姐,你把三哥藏到哪里去了?”
老板娘脸一红,嗔怪的白他一眼,道:“去,没正经,我才不要藏那个酒鬼呢,藏他有什么用?”她害羞的时候很妩媚。
冷血哈哈笑道:“三哥说你酿了好酒,你该不是怕我们抢了三哥的酒吧?”
老板娘看他认真,也有些奇怪了,道:“我哪里又酿了什么酒,就算酿了,也早被那酒鬼喝光了。怎么,他说他来这里了?”
冷血也奇道:“怎么,他没来?今早出门我看见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