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刀法”,铁手拍碎了如月的刀光,负手而立。
“这句话你已经说了太多次。”刀光散尽,红颜俏立,黑色珍珠成了她的双眸,三分煞气,三分怒气,一分春花与秋月。
铁手看着她,有些无奈,却依然微笑,道:“他犯了法,我不能放他,放还是不放这并不是选择,要依朝廷法律。”
谢依函冷笑,道:“这句话你也说了太多次。”
“所以?”铁手试探着再问。
“所以我要救他!”谢依函回答的斩钉截铁。
这样的对话,一路上,他们已经问答过多次,可是,每次见面,却还会彼此都不放弃的再问一次。只要有一人肯妥协一点,这个局也就结了。可是,在某些方面铁手和谢依函惊人的相似,他们都不会放弃自己所坚持的东西。
刀光又起,惊鸿刀比翼双飞,一舞惊鸿。谢依函的惊鸿刀法名震江湖,黑白两道,总有些人会为了一些或可告人或不可告人的原因对红袖宫垂诞,这一双惊鸿刀,总会留给他们深刻的教训。
铁手一双赤手,在刀光中穿插,好似解牛的庖丁,以无间入有间,轻轻将刀光切碎。
谢依函冷哼一声,刀法立变。之前若是和风细雨,如今则是风狂雨骤,之前若是彩蝶翻飞,如今则是暴雨打荷花。可是不管刀法如何变化,她的身姿总是迷人。
铁手一时有些被动,双手再也插不入刀光,只有展开轻功,满室游走闪避。可是长此下去,却不是办法。因为室内狭窄,不易闪躲,若是打坏店家东西,又要赔偿,赔了一路的银子,铁手有些吃不消的心疼了。他想闯过刀光,冲入室外。如今明月高悬,树影飘香,正适合与佳人共赏。
可是,眼见铁手不还手,谢依函却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生气的生气!
他敢小看我?他竟然敢小看我!
一路上与铁手交手,谢依函都有一点困惑,江湖传言铁手内力极高,可是她却丝毫没有感受到。她只感到了铁手的滑头,铁手的倔强,铁手的不合作。本来与铁手动手,谢依函也留了三分情面,三分惭愧,所以交手时不过用上了三分功力。而方才见铁手一幅轻松潇洒的神态,却被引动了真火,刀下再不容情。不料,铁手竟然不还手!至此,谢依函明白了,他一路上都在让着她。她此刻想起铁手与诗侠欧阳逸的交手,那一战铁手表现出的战力武功无疑都要比和她交手时强上百倍。
你敢小看我?你竟然敢小看我!
三分的惭愧情节,全为了红袖宫欠下铁手的情,到如今,也因为怒火抛弃,惊鸿刀法使到十分,一时满室刀光,铁手再无躲闪余地。
铁手只有还手,他右掌斜劈,沿着刀锋向上,击向谢依函肩头。
“你敢还手?”
听到这一声又恼又怨的惊呼,铁手呆了呆,他看着谢依函,那一掌怎么也没能劈下去,也忘了刀光,忘了刀锋,只看她双颊浮起两片红云,羞煞。
谢依函没有料到自己竟然把心里的话说出了口,难免羞极,可是二人还在交手,她虽然羞涩却还是要反击铁手的攻击,右手刀反斩铁手腰腹,正常情况下,铁手都会收掌护体,如此则可以化解铁手的攻势了。但是,她没有料到自己喊出了心里的话,更没有料到铁手听见这句话后竟然停止了攻击,要收刀,已经来不及,尽全力泄去刀上力量又努力偏了偏,还是在铁手腰腹划过,转眼血水渗出,红的扎眼。
铁手眉头一邹,闷哼一声,手捂了伤处,退了一步两步、三步,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谢依函几乎想丢了手中的刀,去扶着他问寒与暖,去为他抱扎伤口。可是,看到铁手的眼神,却又让她不敢不能动一下,她看着铁手却是欲语还休。
铁手看看满手的血,惨笑一声,这一刀伤口可以看见的伤口并不深。他不看谢依函,低头沉声,道:“我不会放他走的。”
谢依函听到他的惨笑,看到他的血染红了的衣衫,泪水几乎夺眶而出,可是,却强忍了。半晌,她忽然转身,飞跃出窗外,消失在明月清风深处。跑了很远,很远,她才趴在一棵老树身上嚎啕大哭起来。身边,有潺潺流动的溪水。
冷血第二天早起,他还惦记着东六条的事情,虽然让对方明白有他做老陈的靠山后没有人再会去找老陈的麻烦,但是他明白这事情还远没有解决。房子总是要拆迁的,即便没有人去找老陈的麻烦,老陈一家在京师也没有落脚的地方了。
所以,他没有去找洪青梅,虽然这几天都该是他们难得相聚的时刻,终于没有案子缠身,这对于四大名捕来说,都是少见难得的日子。
走到大厅,却见诸葛小花正在悠闲的喝茶,茶几上摆着几种精致的糕点。
冷血见到,叫道:“世叔早。”
诸葛小花笑眯眯的看一眼冷血,道:“这么早就要出去?要不来吃点东西再走?”
冷血应一声坐到他的身旁,拿起一个点心送进嘴里,突然想起件事,就问道:“世叔,胡徽这个人你听说过吗?”
诸葛小花泯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