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的美食,知道他的胃想念着家乡。那一天与父亲出门,路过东六条,虽是坐在轿子里匆匆走过,可是一晃眼看见那“正宗兰州牛肉面”七个字还是被她深深地记在了心里。
还记得第一次他们双双来到这家面馆,还未曾进去,只是在门口,冷血似乎已经闻到了什么熟悉得味道,青梅就看见他笑了,眼睛在笑鼻子在笑眉毛也在笑,他整个人都在笑,那么灿烂那么开朗。这一眼,让洪青梅记住了一生。
看到冷血和洪青梅,里面的食客都有些诧异,因为这里本不该是他们来得地方。冷血虽然穿着朴素,却也是四大名捕之一,衣服材质一眼便可看出贵重来。洪青梅更不用说,大家闺秀,楚楚动人。而这里,却多是贩夫走卒,因为这里是东六条,因为这里的牛肉面实惠且便宜。一碗牛肉面端上来,洪青梅大大吃了一惊,那么大的碗,象海洋一样大,当然,这是洪青梅得印象,有些夸张,她家中饮食,都是不过半个手掌大小的碗而已,哪里见过有这么大这么深地碗啊。不过,她得印象却是准确的,也许这就是女子得第六感吧,这碗还真就叫作海碗。
冷血已经呼噜呼噜得吃喝起来,他先是大口得喝着碗里的汤,似乎那是多年相别今日重逢的情人要来一场死生不散的吻。他喝得真急。然后他大口吃面,小声吹气,虽然面和汤都很烫,烫得他连连呼气,烫得他斗大汗珠流淌而下。可是他却不肯停止,那么的急迫,那么的专注得吃着。
看着冷血的吃相,洪青梅笑了。拿了筷子,捡起一根面条,尝了,是有一种特殊的味道,好像透着一股豪气,又轻轻抿了一口汤,好喝,淡淡的,却又是浓郁的,淡淡的味道,浓郁的芳香,经久回味。
后来,他们就成了这里的常客,和这里的老板也成了朋友,老板见冷血来,总会给他的面里加些好料多点牛肉,而给洪青梅只用京师流行得碗,小而浅,免得她总是吃不掉海碗里的食物。
听冷血说,这一家的面真的很正宗,是他这么久以来吃过最正宗的西北牛肉面!
今天,洪青梅又伴着冷血来这里吃面,他们一路走着,看夕阳西沉,看行人归人,平静而满足。
离面馆还有一条街左右,冷血已经按捺不住了,他才从济南归来,自然是去办案,一去就是半个月,可想煞了老陈家牛肉面的味道。洪青梅笑看他,道:“看你急得,象是个猴头。”
冷血笑了,道:“我是猴头,那你是什么?花果山压寨夫人。”
“呸,再乱说,不理你了。”洪青梅脸上红得像是天边的晚霞。
冷血看得有些痴了,不禁道:“好美。”
“说什么?”洪青梅有些喜色。
冷血笑道:“呵呵,我说晚霞好美,怎么,你以为说什么?”
“哼!”洪青梅扬手打他,抬得高落得轻,别过头,真不理他了。
二人这一闹,也就过了街角,冷血首先发现了一些不对劲,他没有闻到那熟悉的味道。然后洪青梅也看到了,那家已经在东六条开了三年零八个月风雨无阻日日开张的正宗兰州牛肉面馆今天竟然没开门。
两人来到门前,门上并无什么告示,只是一片萧瑟滋味,看冷血那么黯然,洪青梅也是暗自轻叹。
老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