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的一颗心都放在铁手身上还不自觉,如今轻松下来后,想起自己这一路上那样的“扶”着铁手,那么亲密的接触,被不知多少红袖宫的姐妹看在了眼里,一时羞涩一时脸红。
展亭玉却是无精打采的样子,他不听张约红的劝阻,硬是冲出去要和敌人拼命,结果却什么也没做就又退了回来,暴露了自己的行迹。如此定会惹来无数江湖闲话,让红袖宫承受更多压力。所以他的行为不仅没有帮上红袖宫任何的忙,反而是雪上加霜。
他本以为谢依函会将他狠狠骂上一顿,那样他也许会轻松一些,可是等了许久,却发现谢依函只是静静的低着头,似乎想着自己的心事,他第一次看到谢依函的身上竟然也有这样温婉的女人味。
二人在门外守候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铁手的门咿呀一声开了,步出房门的铁手已经又是一个容光焕发的铁手了,完全看不出曾经受了内伤还吐出一口血。
谢依函惊讶的看着他,怪道:“被你吓到了,你好了吗?这么快?”
铁手抱歉的笑笑,道:“好了,从小身子骨就强壮,没什么大碍的。”
谢依函看着他,道:“可不要逞强,内伤最怕郁积。”
“真的不碍了,现在可以上山打老虎的。”铁手爽朗的笑了,他做了一个打虎的动作。
谢依函也被他逗得笑了,先前的紧张焦急在笑声中化解无形。
铁手看到展亭玉还在,连忙抱拳道:“多谢展兄相救,铁手感激!”
展亭玉一笑,道:“哪里,在下什么也没做,都是依函。”
铁手笑看谢依函一眼,二人目光一遇,急忙又分开了,都有些尴尬。
展亭玉抱拳道:“铁兄多休息,这里没什么事了,我先告退了。”
铁手自然连忙还礼,看着展亭玉转身走远,铁手的目光中却带上了一层深深的隐忧。
只剩下了谢依函和铁手,若再不说话,难免又会尴尬。谢依函问铁手道:“喂,你在发什么呆?”
铁手转身,道:“哦,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
谢依函目光转动,道:“我倒问你,你也会骗人的,竟然连欧阳逸也骗过了,只是,你最后一招真的叫‘双飞燕’吗?这个名字真好。”
铁手道:“是啊,是叫‘双飞燕’的,没有骗你。追命怕我双手越强下盘越弱,于是教我一招无影腿。”
谢依函很兴奋的道:“原来那是无影腿,我在城楼上,也只看到你身子一沉,看不到你出腿,直到欧阳逸退了,才发现你已经踢了他一脚。追命的腿,看来真的名不虚传。有时候我真想能看到你们四个人,想看看你们是四个怎样的男子,可以在一起甘苦与共披荆斩棘,一起与匪斗与官斗与权势抗争,保护那些弱小的人们。”
铁手笑道:“三位师兄弟如今都在京师,你可以和我一起去京师,我介绍你们认识。”
谢依函看着铁手的双眼,静了片刻,轻轻地摇摇头,叹道:“能见到你四大名捕之一的铁手,我也是满足了,京师那么远,我怎么去呢?”她的眼眶中有泪光泛起轻波。
铁手看着她,心里一痛,那么强烈刻骨的滋味。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是他能够避免吗?
展亭玉已经回到了百花殿,在百花殿深处,有一处庭院,那里就是他的住处,那里和张约红所住的地方并不远。
他推开了门,却发现张约红静静的坐在那里,好像已经等待了他许久。看到他回来,张约红无奈的一声叹息,轻轻地道:“亭玉,你难道总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江湖上你也走了几年,却还是那么冲动。”
展亭玉看着张约红,垂下了头,静静地坐在了张约红身旁的一把椅子上。
张约红看着他,眼神中却只有三分的责备更多的还是怜惜,她轻轻地道:“好了,过去的就过去吧,只是今后一切,你要听姐姐的话,好吗?”
展亭玉眼圈红了,他哑着嗓音道:“姐姐,我早告诉你那李汝风不是什么好人,他死了,我看是好事。只是我如今露了形迹,江湖上势必又有闲言闲语攻击红袖宫,怎么办才好?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冲动!”
张约红站起身,摸摸他的头,道:“放心吧,没事的,外人怎么说随他们去说,可是我们红袖宫的人却都知道你是我的亲弟弟,人言可畏,人言可畏,可是,有时候,人也要学会面对流言蜚语不要被流言蜚语击倒了击垮了。红袖宫这么多年来,经历了无数风浪,我们的祖先们都克服了,今天,难道我们跨不过这个坎迈不过这个劫吗?”
展亭玉站了起来,一拳将椅子击了个粉碎,道:“那我们何妨将展家高手全部调来,和这些狗贼决一死战?”
张约红微微一笑,道:“我的弟弟啊,你还是冲动。柳林展家历经百年才在江湖上站稳脚跟,怎么能轻易的暴露出和我们红袖宫的关系?有他们隐在暗处,我们才不会被敌人看透全部实力,才会有机会反击。”
展梦亭道:“可是,可是对方却已经看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