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门道:“铁手,可看出了什么?”
铁手摇摇头,他神色凝重,道:“尸体上没有留下一点凶手的线索。”
谢依函笑了,道:“那你还看什么呢?”
铁手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地笑笑,问道:“李汝风庄主的头颅找不到了吗?”
谢依函摊了摊手,道:“找不到了,发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没有了头。”
铁手又问:“谁第一个发现他死了的?现场有没有留下任何兵器或者别的什么异常的东西?”
谢依函道:“这个不是早就告诉了二爷嘛,是约红第一个发现了他的尸体,现场除了这没有了头的尸体,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铁手只是一笑,依然问道:“那么你们是在哪里发现了他的尸体,大约是在什么时候,当时你们又可听到些什么动静?”
谢依函眉头一邹,已经有些不耐了,这些问题确实都早已告诉了铁手,在铁手上路前,红袖宫就已经将这些信息飞鸽传书到了京师交到了诸葛神候的手上。是她们请来了四大名捕,要破案,要追凶,可是如今听铁手的口气,却似乎是在怀疑她,她怎能不气?
铁手看她神色有变,急忙道:“谢姑娘不要误会,我来的匆忙,那些资料留在了世叔手上,怕自己记忆有什么错误之处,难免贻误案情,所以才又再问一次姑娘,绝无他意的。”
铁手的神色很诚恳,谢依函勉强笑笑,只有道:“原来如此。这件事说来也简单,那天夜里,洞房花烛,是约红大喜的日子,也是她一生最为重要的日子,跟随着李庄主来了好多他的门客和朋友,也是红袖宫前所未有的热闹,我们准备了很多的好酒好菜,招待这些客人。那天闹到了很晚,李庄主也一直与他的那些门客斗酒,到后来大家都累了也终于散了。第二天大家都起的晚些,百花殿里却还没有一点声音,似乎约红和李汝风还睡着。新婚之夜,难免如此,也便无人去叫他们,却不料到了近午时分,突然传来约红凄厉的哭喊,我们纷纷赶到百花殿,涌了进去,才发现约红一身是血坐在血泊中痴痴的笑痴痴的哭痴痴的喊,她似乎疯了,而在她身边的床上,就躺着无头的李汝风,见到这一幕,每个人都被惊呆了。”
铁手默默地听着谢依函的讲述,问道:“那些李庄主的门客和朋友也和你们一起到了百花殿?”
谢依函微怒,道:“他们一群男子,怎么可以进去?”
铁手点了点头,道:“百花殿平日可有人防卫?”
谢依函愣了一下,脸色涨得通红,她有点气有点恨有点怒,道:“百花殿平日自然有防卫,可是那夜是难得的喜庆,大家都累了,而且,来了这么多的江湖好汉,我心想不会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来我红袖宫闹事,所以就让她们撤了休息一夜。这是我的过错,你们每个人都可以来怪我,大家怪我让小公主受了惊吓,李汝风可以怪我让他丢了头颅,可是,杀他的却不是我,不是!”
她有些激动了,看着铁手,她的神情颇为激动。自从李汝风死后,似乎每个人都在怪她,认为她不该在那夜撤了百花殿的防卫,而李汝风的门客和朋友虽然嘴上不说,可也看得出来,他们认为是红袖宫的人杀了李汝风,否则不可能死的如此不明不白,而且李汝风一死,凤飞庄的百万家财就平白落到了红袖宫的手上,所以他们才不愿继续留在红袖宫而在事发当天全部离开了。这些天来,她一直隐忍着这一切,看着别人的眼色,虽然以她的身份地位,没有人敢当面如此说她,可是那些眼神还有暗地里流传的谣言更加让她气愤。如今,天下四大名捕之一的铁手来了,她期待他能破案,还她清白,可是,她却发现似乎连铁手都在怀疑她。
她看着沉思的铁手,平静了下来,冷冷的道:“难道,连你也怀疑我?”
铁手看着她,微微一笑,道:“为什么这么说呢?每个人都有疏忽的时候,有时候事情会有很多巧合,不是人力所能完全控制的。我才刚刚来到这里,有很多疑问,很多不知情的地方,都需要你的帮助和支持,我们慢慢来查吧,一定会追个水落石出的。”
谢依函呆呆的看着铁手,道:“你不怀疑我?不认为是我杀了李汝风?”
铁手看着她,平和的道:“我为什么要怀疑你?我来这里,是为了找到凶手,我相信,任何事都是有迹可寻的,关键只是我们能否看到罢了。”
二人终于离开了灵堂,铁手躺在红袖宫为他安排的住所,却心潮起伏,想起张约红的风情和伤情,想起谢依函的热烈和冷淡,也想起李汝风无头的尸体,江南四公子之首一生不曾败过不曾与人交手的李汝风竟然就这样死了,死的实在离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