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龙吟正和单怀仁在府衙内议事,一个警卫来报,门外有一个叫林子兴的人求见单参谋长,龙吟一听大喜,忙和单怀仁一起迎了出去。一出门,单怀仁向一个三十上下的人迎了过去,笑道:“林贤侄,你终于来了,我和龙委员长这些天对你可是望眼欲穿啊!”
龙吟打量了一下,只见那人中等身材,体态匀称,身穿一袭青布长衫,和他心目中那些脑满肠肥的商贾的形象并不符合,倒像是一介书生,只是他腰间佩戴的一块一看就是极品的羊脂玉佩才显示出他是一位富贵中人,他身后还跟着两名亲随。只见他对单怀仁拱手道:“单叔父寄书相召,我怎敢不来?”
龙吟上前笑道:“想必这位就是林子兴林兄了,快快请进!”
单怀仁向林子兴介绍道:“这就是我在信中向你提起的龙吟龙委员长。”
林子兴忙向龙吟拱手道:“原来是龙将军亲自出迎,子兴担当不起!”
龙吟道:“哪里哪里!”一边伸手将三人引进府衙。
一进府衙,几人分主客坐下,自有警卫为几人沏茶。龙吟道:“此次邀林兄前来,是想和林兄做生意,不知单先生信中可有提及?”
林子兴道:“单叔父信中已经说得明白,做生意再容易不过。只是单叔父信中提及龙将军棋艺不凡,子兴见信不由技痒,因此不揣冒昧,想与将军手谈一局,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龙吟愕然道:“我本以为林兄和普通商贾一样,只会在商言商,不想林兄如此风雅!既林兄有命,龙吟岂敢不从?”
林子兴摇头道:“哪里哪里,我也只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我本不喜从商,自小性好琴棋书画,只是祖上传下这份家业,我不得不勉力支撑啊!”
单怀仁已经拿出他那副云子,摆好了楸木棋盘,笑道:“委员长有所不知,子兴最好对弈,我在襄阳时他就经常拉着我下棋。我这副棋具就是他送我的,要不然我这个穷酸哪用得起这么贵重的棋具?”
说话间龙林二人已经在棋盘两端坐下,开始对局起来。龙吟执黑,林子兴执白,一开局两人都下得很快。布局阶段龙吟占了不少实地,而林子兴隐隐在中腹形成了庞大的模样,这时龙吟长考了很久,他知道,下一手就是全局的胜负手了。长考之后,他放弃了实利极大的一手固角,而是毅然跳向了中腹。在旁观战的单怀仁见他投下了这一手,不禁暗暗点头,而林子兴的神色却变得凝重起来,他知道,如果自己在中腹不能围成大空的话,棋局也就结束了,长考之后,他先在右上角点三三,先手夺去了一块角地,然后对跳入中腹的黑棋展开了围追堵截,黑棋却在白阵中异常轻灵地辗转腾挪,数手之后,林子兴一声长笑,将棋子弄乱道:“子兴甘拜下风!”
龙吟道:“其实胜负还未定,林兄怎么这么早就认输了?”
林子兴道:“我与将军对弈,其实志不在棋!我观将军之棋,便知将军志在天下也!以将军如此气魄胸襟,我如何是敌手?早些认输,免得稍后左支右绌,徒然出丑罢了。从今日起,我林子兴向龙将军效忠,我的林记商号以后就是腾龙军的了!”说完,便向龙吟倒头拜了下去。
龙吟一时又喜又惊,怎么一盘棋还没走完,林子兴就向自己效忠了?他连忙将林子兴扶了起来,开口道:“林兄以后万万不可对我行此大礼!”
等林子兴站起来后,龙吟疑惑地问道:“林兄何故向我效忠?”
林子兴道:“单叔父在信中极力推崇龙将军的才智、胸襟,我相信他的眼光,他决不会看错人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等到我到了均州,我亲眼看到均州的变化,看到了腾龙军的军容,我就知道,这天下日后必将为将军囊中之物;等我与将军对弈此局后,我更知将军大志!遇到此等明主还不效忠,我岂不是愚不可及?想必将军得了天下之后,也不会亏待我林子兴吧?这也是我一点私心。”说完仰头长笑了起来。
龙吟这才有些明白林子兴为什么会这么快就向自己效忠了,要知道宋时只重视农业,而轻视工商业,更有“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之说,像林子兴这样的大商贾,虽然豪富,但他们的社会地位却和他们的经济地位极其不相称。此刻林子兴遇到了自己,他当然想助自己打下天下,以改变他的社会地位。不过,林子兴能如此迅速地看清形势,当机立断决定向自己效忠,他还是有些想不到,他也不禁有些暗暗佩服林子兴的眼光了,毕竟是出色的商人啊。
单怀仁笑道:“想不到林贤侄能如此当机立断,佩服佩服!”
龙吟上前挽住林子兴的双手道:“若有林兄与我共襄大业,我腾龙军如虎添翼,何愁大事不成?请林兄放心,我腾龙军若得天下,林兄便是开国功臣!我龙吟在此立誓!”
林子兴挽住龙吟的手,心中一阵激动道:“大丈夫一诺千金,何需立誓?从今日起,我林子兴全力助委员长取天下!”
龙吟让林子兴重新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他向林子兴详细介绍了自己借助林记商号销售均州工厂产品的计划,林子兴道:“这个毫无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