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欧阳府内灯火通明,如同过节般光彩。从后院内不时传来欧阳安文爽朗的笑声,当然偶尔也可以听见欧阳博略为尴尬的傻笑声。饭桌上欧阳安文的话比往日多了不少。看着平安无事的苏梦心,他打心眼的感到高兴,人一高兴话难免是多了,不时来上几句幽默段子,逗的大家开心的直笑。坐在身旁的言清看着夫君的神情,心中甚是欣慰,这么长的时间的忧郁终于雨过天晴。
除了欧阳安文外,最活跃的当数欧阳安武了,不时拿开着自己侄儿的玩笑,弄得欧阳博和苏梦心脸上一阵红的一阵白的。那欧阳博此时也不复往日的俊逸不凡,如同一个愣头青般的小伙子,大家逗他,他就会傻笑,全然不像一个少年成名的青年俊杰。一顿晚饭就在欢声笑语般渡过,苏梦心虽然没有过多的说话,但她还是很喜欢这种氛围的,这让她找到了久违的感觉,家的感觉。
晚饭散去,苏梦心正准备回房歇息的时候,欧阳安文叫住了她,“梦心,你跟我到书房来一趟,世伯有些话想和你聊聊。”
欧阳安文的书房并不算很大,但绝对很有特点,他的书房不像是一般武林人士那般乃是附庸风雅之处。房中散发出的卷卷书香,无不证明着他的主人乃是一个饱读诗书之人。此时的欧阳安文没有了晚上时的兴奋和活跃,一如平常儒雅风姿,宁静祥和。
“梦心,这些日子让你受苦了。”欧阳安文面色平静,不过语气上带着一丝哀伤,想到苏从林一家的事情他心中无法平静。“你们全家到底是不是真的如外界传闻那般………”这话他原本不想这么快就问,但怎么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急切。
苏梦心来的时侯,自然是想道欧阳世伯会问这个问题,心中早就有所准备,但真问上来时,身体仍旧是不住颤动,似乎又想起了当日的自己亲历的惨状,原本埋藏了的悲伤,一时又涌了上来,心里感觉很是难受,原本明亮的双眼顿时黯淡不少。
看着苏梦心的神情变化,欧阳安文全明白了,即使在刚才他还抱着一丝希望,苏家并没有出事,而是全部隐居了,然而现在看来那只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想不到二十多年的好友真的就这样没了,说没了就没了。炯亮的双眼里多了一点东西,那便是泪水。
“不知道是谁和你们家有这么大的仇恨,是谁?竟然要下如此毒手!是不是江淮帮?”欧阳安文急道,在他心中一直有个很大疑问,到底是谁下的这么恨的手,从这手段上来看,灭门,这可以说是只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才会这样的疯狂报复,但他实在想不出到底苏家和谁有这么大的仇恨,苏家在江湖上的良好声誉也不是一天两天造就的,到底是怎么会是谁呢?他当然不相信这是江淮帮干的,因为他清楚即使江淮帮有心为之,他们也没有那个实力,但现实的种种又让人不得不怀疑江淮帮,除了他们,谁还有理由呢?。
苏梦心似乎也是在回忆,寻找着思绪中的线索,低吟道:“按那叔叔所说,那群贼子确实是江淮帮。原本一个好好的家,就这样没了?这是为什么?亲眼见到自己的亲人被杀,却在一旁无能为力”
欧阳安文一阵心酸,他可以想象的出苏梦心内心的深处的痛苦,那是一种切肤之痛,而这事真的是江淮帮所为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事发当日,我原应该亲自前往鄂州为苏叔父祝寿,怎奈事情缠身,不想竟然发生了…”欧阳安文哀叹了一声,又道:“梦心,那你是如何逃脱他们的毒手?是怎么碰见那少年公子的?”
“世伯还记得我那亲密的姐姐么。”苏梦心道。
欧阳安文额上微起,少刻,点点头,道:“鄂州卧红居的轻音小姐?自然是记得,她的琵琶悠扬可是让人回味无穷,那次相见似乎是她出阁之日。”
“恩,那祈公子乃是他的情郎。那日我原本是请他为爷爷寿诞献艺祝寿的,可怎知郭笑成突然出来搅乱了局面,草草收场,让祈公子白来了一趟,后来我去姐姐了寻他表示歉意,待到了夜间才回去。然后祁公子送我回去的,不过那时家里已经一片死静,唯一活下来的就是爷爷,爹爹和叔叔。爷爷他们本想护我逃命,但哪知那贼人势众,他们先是钳住祈公子,然后那贼首亲自对付爷爷他们,那贼子心狠手辣,爷爷他们虽厉害,但都,都遭到了毒手。”苏梦心说到这里,双眼一红,声音哽咽,稍顷之后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后来祁公子奋力击败了当时在场的十一名杀手,不过又对上了三个武功高强的杀手,险象环生,至于后面的事,我因为被其中一人的击晕,不太清楚了,不过,小翠应该知道。”
苏梦心看着小翠,点了点头,示意她把当日的事情继续说下去。
“记得当时小姐受伤之后,祁公子也是使了好大的劲才将那三人一并击败,不过那时祁公子身上也有多处伤痕。最后那贼手见手下制不住祈公子,准备亲自动手。当时我真的很害怕,虽然我不懂武功,但那人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和给人的压迫感,让我感到这肯定是一个绝顶的高手,而且他看祁公子的眼神里我分明感觉到了杀意。原本以为这次一定凶多吉少,哪知道那贼首突然放我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