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晴空,微风飘香,一声空鸣,划破天际。祈正站在窗前的月光,仰望入神。窗外的天空,一行行大雁南行,不时传来一阵一阵的鸣叫,那声音清脆而有序。大雁南回,秋已在不知不觉中渐进。凝视着渐渐远去的大雁,感受着夜色中丝丝秋风,祈正心中涌起诸多思绪,往昔,今时,不如所想般流逝,穿梭。
“看什么呢?”
不知何时祁正身后多了一人,伊人幽香,丝丝传来,有如茉莉悠远。祁正淡淡一笑,道:“天空的大雁,夜幕的月色。”
慕清音知他的性子,凝在他身后,默默不语。
良久,祁正收回了思绪,轻声道:“苏小姐和小翠,都安顿好了?”
“恩,吃完饭后,聊了片刻,她们就睡了,昨晚的境遇,耗费了太多的精力,这辈子怕是难以忘去。”
“祁正,听说你要离开?”依然是莺莺悦耳,然而却有着刚才不曾有的颤颤抖动。
“恩,鄂州城,苏小姐是待不下了,不出三日苏府被灭门的消息定会在武林中传开,这浪尖风口是站不得的。我明日要送苏小姐去庐州欧阳世家。”还有一点祁正并没有说出,他不愿将轻音卷入此事,直觉告诉他,苏家灭门未必是看起来那么简单,江淮帮?无论如何他也不相信江淮帮有那样的高手。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这声颤音穿过祁正的双耳,直刺入了他的心中。那高绝的男子说的对,人生中有许多选择,自己却选择了回避,当真是可悲。该面对的终还是要面对,纵然自己心中有千般不愿。本想一辈子醉卧烟雨,笑看锦绣。然而回首相顾,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奢望,自己的人生天注定了就不是这样的
“蛰伏了两年,我相我该动一动了。”祁正说道。
慕清音垂下螓首,他这话说的虽轻微,但其中的意思又怎能不明白。大佛安能栖身于小庙,这卧红居听涛小筑终是留不下他的。慕清音绝不会忘记二年前的那个初秋夜晚,鄂州知府中秋佳夜在黄鹤楼畔宴请众人,而祈正站在黄鹤楼顶狂喝高歌,就像一个遗世独立的高傲贵族嘲笑着俯下众生。也不会忘记官员们群起责骂狂徒,然而当鄂州知州看清了来人面貌时,却强制止住了众人了喝骂,也不管有人疯闹。更不会忘记,当自己对上他一眼时,月下那飘逸出尘的少年,眼中却是绝然的落寞,让看的有些心疼。
不知几时,两人再次偶遇,慕轻音却发现竟然忘不了那孤寂落寞的眼神。二年来自己不曾问过他的过去,只知道他有段不愿回首的记忆,也从来没有提过他的出身,这不过是些浮云罢了。两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慕轻音都牢记于心,或许为了来日是种回忆。
良久没听见伊人的回话,祈正缓缓的转过身来,虽看不清清音的神色,但怎能猜测不出,她待自己如何,近年来自己心中是一清二楚,时常在想所谓情比金坚,也不过如此。然而扪心自问却从未为她做过任何事情,若说有,就是时常让她牵挂。心中不禁隐隐有些生疼。
慕清音轻轻的挣了挣他的衣角,轻声念道,“你以后还会来看我么?。”言语中的尽是爱恋与情愁。
祁正柔声回道:“又不是不回来的,到时候说不定我会给你个莫大的惊喜。”
慕清音抬起头来,对着祁正的目光,娇痴道:“我不要什么惊喜,你以后若是能来看看我,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祁正盯着她,没来鼻子的一酸,摇摇头道:“傻瓜,这般你就满足了吗?青楼薄情寡义之人,我也算见过。祁某不才,自认为还是强过他们的。”
慕清音面上一喜,嘴上却嗔道:“又耍嘴皮子厉害。”
“嘴皮子厉害,也不若我的清音厉害。嘴皮子仅仅是磨人性子,扰人心思。但你是容颜,美得可以夺了人的小命,幸好我还算是意志较为坚定的。当然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要真死了,也不觉得冤。”祁正开趣道。
“左右就是个登徒子,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来。尽是些骗人的话。”慕清音扑哧一声,绝美冰清容颜,一笑倾城,如春扫寒冰,让祁正有些迷醉,若是美人终日如此,自己只怕是钉在这听涛小筑中,难移一步。
想到他明日就要离去,慕清音神色却又暗淡下来,喃喃念道:“若是能天天听你说些骗人的话该多好。”
美人温玉在心,祁正将她拉入怀中,紧紧的抱住,感受着美人的身姿与情意,笑道:“倒是你把我给真骗了,咱们在一起二年多来,我丝毫没有发现你会武功,你习那是哪派的神功,竟然可以形如常人,教教我。”
祁正自是感觉到慕清音的身躯突然颤动,不由问道:“怎么了。”
“我不是有意骗你的。”慕清音轻声说道,“你会怪我么,祁正。”
祁正低头望着怀中的美人,只见她正怯生生的看着自己,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祁正捏了捏那滑如凝脂的脸蛋,笑道:“小傻瓜,我怎么会怪你呢?我不也是没告诉过你我的身份么?须知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只要我们的感情是真的,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