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不要害怕自己内心的黑暗:"现在我坐在暗处,忽然就想起了这句话来,记不起是谁说的,在我来说是谁说的这句话无所谓,重要的是现在黑暗已经来临,太阳已经落下了1个小时15分了,天完全的暗下来,但是还可以看得见窗上飞蛾银灰色的翅膀,它奋力的想飞出去,从三个小时前,它就一直在努力,为了它看得见的风景,它就象一颗星星想逃离黑洞一般,这样做反而越向前走越离的更远,我的生活大概也是如此,总是被一层看不见的透明物质阻隔着,我看得见那些幸福,但是任凭我怎么用力奔跑,我都无法达到我最初的想法.这样想着的确让人悲哀.猫说七点半以后给我打电话,看来他又失约了,这在他来说就像在超市里买一瓶百事可乐一样的随便,猫缓慢而懒散的性格也确实在工作中给他带来了莫大的好处,就像昨天上午9点半我们一同端着枪站在青岛路的市建设银行大厅里一样,那男子一点也没有惧怕的样子,他用枪紧紧的顶着一个女柜员的头,女孩可能是因为不太害怕,总试图把头转过去,男子的另一只手搂着女孩的脖子,不说一句话,他就那样的看着我们俩,仿佛要确认什么重要的东西.男子的年龄大约30岁左右,穿着西装,让人记忆犹新的是他打着一条红色的领带,和他身上的深蓝色的西装颇不协调,像一条小丑鱼一样的醒目.当我拔出枪指向他的时候,他因激动而瞪大的眼睛直直的盯了过来,有那么几秒钟,空气是静止的,时间迟滞的搅拌着厚重的尘埃,他左面的脸微微抽动了三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们,更准确的说是看着我们俩的方向,但目光的焦点却并不在我们的身上,而是更远的地方.突然,他的下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着实吓了我一跳,他握枪的手臂在空中划了一个90度的弧线,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们,"砰"的一声,出于本能我的手下意识的扣动了扳机,一颗子弹准确的嵌入了男人的前额.那男人就像确定了某件事一样,缓慢的瘫软下去,如一节煮过头了的面条,脸上带着满足而诡异的微笑.我的头也像轰的一声中枪一样,在这以前我还从来没有准确的开过这样神奇的一枪,这样一想我的一枪似乎有些菲疑所思,但也不是完全是针对某人的一枪,此时的猫倒是还没有从梦中醒来一般,他茫然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又茫然的看着我,一副困扰他很长时间的难题得不到答案的表情,我冲上前去围着男子转了一圈,一脚踢掉了男子手中的枪,突然猫瞪着细小的眼睛仔细的看着地上的手枪,大概有半分钟的时间,他没有动,就是那么的半蹲在地上,他大声的喊着:"错了,飞鸟,错了飞鸟,"我也跑上去和他蹲在一起看着地上的那把新五四式手枪,枪外观看起来很新,似乎没有摩擦的痕迹,在我们看来枪新的有些过了头,猫很沮丧的盯着那把枪,就像盯着他昨天钓上来的死鱼一样,一脸无辜的表情,:"假的,飞鸟,这枪他妈的是假的".女孩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什么地方去了,男人流出的不多的血,流成了一条细细的S形,这时候队长已经领着一大队的人马到了现场,法医正在和队长说着什么,队长就冲我和猫摆着手,我忽然就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悲哀像一匹马被带到了狼群一般,不知道怎么努力才能够逃生,我看着猫,猫也瞪着我,我心里是恨猫的,恨猫为什么不能和我一样的也开上那么一枪,这样即使不中,我也好有个借口,但是,我知道不是猫不想开那一枪,只是因为猫的反应实在是太慢了.以至于到了现在猫的意识还停留在要不要开那一枪的阶段,我恨死猫的慢性子了,我和猫木然的看着队长,队长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让我和猫回队里配和取证调查,末了,他就问:"你们谁开的枪".:"我".队长看似漫不经心的看了我一眼,转过身向别处走去,嘴里确是很清晰的说着:"好枪法".留下我和猫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在队里我知道那男人拿的是一把高仿真枪,男子名叫陈诚,是那个银行的信贷部主任,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要在自己的行里劫持人质,他的爱人也是那个行的业务人员,在局里第一次看到那女人的时候,我感觉好像是许久以前我们在什么不知名的地方见过,熟悉的眼睛,熟悉的鼻子和嘴,还有那小巧精致的耳朵,以及白晰的如蜡像般的肌肤,如梦似幻的感觉,也许这感觉每个人都曾经有过。在走廊里擦肩而过的时候,我们互相都回头看着对方,她耳唇下的水晶耳坠流星一样的一闪而过.忽然,她停下来眼睛怔怔的看着我说我们认识吗,也许---也许吧,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我慌忙转身走向局长室,局长似乎很同情我的尴尬处境,他说你就先休一段时间吧,等案子结了再说,短的一周,长的也不过就半个月吧.我说马局我想看看死者,他皱着眉头,看了我一下说,去吧,让猫跟你去.我和猫到了四楼的尸检科,看见有几个人正在给死者做尸体检查,死者背部向上,右肩下侧赫然纹着一条紫色的小蛇,蛇是盘着的,头部微微有些向上昂起,样子有点像是眼睛王蛇,我就问刚刚走过的女人是不是死者的爱人,他们说是,我再向楼下望的时候,看见那女人的背影在路的尽头一闪而过,就快到秋天了.临街的树叶微微有一些泛黄间或有一点点的红色,她黑色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