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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 上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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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马 第贰纲 骑兵耳 第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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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快,别说对方翻到这速度不可能,平白给他瞧,怕连人毛都找不到。巍巍城门,交由这几人,那是再放心不过。给他们人手一把铁刃,身条子舞起风车来,城门洞子喏定成了千百来犯者的绞肉机。而况徒手夺双刀。要不说无敌表演呢,即便徒手夺单刀,那也很是不得了。倘豹军都具备了这般的破敌手段,巷战和攻城战到了近身格斗时,凭你号称虎军狼师阿猫阿狗,三拳两脚要你们四仰八叉,你们的刀枪剑戟鞭锤斧钺都是给人家准备的。那金城汤池的无敌态势,一上来就没了悬念。

    其三,展示棺材。

    表演大获成功。单是长寿眉挂下外眼角的金公公一味冷笑。接着,团座大人学山右古将领的榜样,宣布以棺材为军令状,尽展自己的武德风范。他还宣布,他交给副处座另一项任务。城破之时,倘人力不逮真来了那一刻,他将躺进棺材,饮弹自尽。并请副处座代为报告上司。而副处座随他,也请了同样一口棺材,表示了同样的以死谢天下的决心。不同的是,棺材的内壁,团座的那口,绘有火龙。副处座的这口,绘的水龙。说是各表平生抱负和戎马趣向。究竟咋地,平民不详。

    再说这位中校副处长,与总座共一个傅姓,三百年的族谱上却并无血缘。在北方战场曾参加数十次中小城市保卫战,人称城防专家。军界说是他对进攻作战毫无灵感,却极为擅长防御。这说法不免偏颇。当年保定军校校长打给他“攻不能克,守不被克”的考评,前一半他并不服气。只不过演兵中他多为守方,渐而强化和彰显了这方面,并非于进攻一窍不通。战术家知道,长防御必精进攻。而战略家知道,自打开始了火器时代,尤其重炮的出现,令致城市防御越加地难。但业绩将傅副处长评定为偏才,乃至被认为不大适合担任一般作战部队、才干须比较均衡的主官,通常总是在野战阻击和城市防御任务中临时担当一面。比较公平地说,他较能攻,不让他攻。尤善守,总让他守。后来这方面名气大了,他往往执掌偏师,担任重要战场的侧翼据守和阻击打援任务。再后,防御和相持阶段比较多地被摆在敌方的主攻方向。而他负责的区段,无论咋样残酷的战局,的确做到了“守不被克”。当然这也不能离开战区全局的运筹得法而凯歌独奏。有几次上司拟付之以更大的比较全面一些的责任,他自称是战术级军官,不接。事实上,越往后这越不是谦虚。不是闹情绪,真不敢接了。偶然铸造了终生。实战既多,他的思维定势和经验结构真的向一边倾斜,他与进攻派的能力差距也真的拉大再拉大。头年逢他三十岁生日,得战区长官题赠的“金城镇石,汤池砥柱”匾一方。局内人看,团长请傅来,不失为聪明之举。军人当重身后名声。彼此命与名绑在了一起,你城防专家若没回天之力,那也别说我辈渎职无方,横竖是必败之战,大家也就一起拿死马当活马医吧。

    这一对棺材,当着民众的面,奏着军乐,由会场直接抬上了城门楼,一左一右摆放,赢得了很悲壮的一个场面。

    多数民众还沉浸在无敌表演带来的昂扬振奋中。不能责怨民众目光短浅,他不管你无敌还是畏敌,只要退阻一方,免除生灵涂炭,那就好。但金公公和老辈人私下议论,完了,完了。怎说?金老太监指点,大势且不论;棺材既备,可感决死之铁心,自践无敌之信誓。据此,一些过来人也都说,有二公此举,城池断然不保,我辈身家性命堪忧。

    金公公和老辈人的说法部分应验。城池不保,但仗没打。此次和平易帜,化干戈为玉帛,也侥幸维系了这位傅副处长一向未曾失手的防守记录。事情过去后,守军出城接受改编,棺材现在就冷在城楼角落,兵们乏了,它就是倚靠。下棋,它就是棋座。吃饭,它就是饭桌。唱歌,它就是打击乐器。恶作剧,把哪个骗进去,塞进去,它就是戏匣子。到耳王门洞殉职,停灵于城门楼上,棺材正好现成。

    叁

    说棺材闹鬼,凌延骁就验看棺材。一看,果不然里面有名堂。就问大家,你们瞧了没有?大家说,咋地没瞧,正配我们耳王。凌微怒,说,胡闹,叫师长瞧见,不狼死你们。大家哪服气,说他们能用,咱们就不能用?凌说,你们再瞧瞧里面藏的啥子。大家检查耳王身下,又要搬棺材,说难道有炸药,有地雷,要耳王的魂灵不安生。凌说,我说画呢,你们长眼睛是喘气的?

    大家只好掌了灯光细瞧,棺材内壁绘的还是水龙漆画,色彩鲜艳的蛟龙吞吐的还是色彩鲜艳的波涛,那龙眼睛亮晶晶的还是跟真的一模一样,波涛怒卷四面棺壁,龙身子盘旋隐现其间,虾兵蟹将贝士螺卒俱都一目了然,画面除了好看还是好看,咋也瞧不出别的来,都说,没藏啥子呀,可好的画。

    凌说,就没瞧出骂词?大家瞪大眼睛瞧了再瞧,着重画的边角,和浓墨重彩处,正瞧反瞧,远瞧近瞧,别说骂词,一根字毛儿也薅不出来。凌不跟他们费屁,让改用火龙那口。仍觉不妥,命人里外重新漆,两口都漆掉,说管你这龙那龙。塔尔木说上漆可来不及干,弄不好沾耳王一身一脸。就用白布钉衬了。水龙那口,还原样一边撂着。忙过这阵,凌要塔尔木搞点吃的压压饥。塔尔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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