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点头:“她一个女孩子,看着也不像坏人。”
我刚要说话,手机响了起来,阿力来电,我和他在电话里拿“乌兹别克斯坦”语聊着天,并和他道歉,说最近不能和他们几个人互相交换语言学习了,因为来了个朋友需要我带他到俄罗斯各地去转一转。电话打完,那女人突然转过脸和我说:“中国话听起来很不错。”我惊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做任何的解释。
我们安排好明天中午过来接她,并带那女人到我家附近的小旅社,她进去前向我们挥手:“很高兴认识你们,卿、天。我叫米拉亚。”
回家的几步路,秦天一直一言不发。
进门以后,我先进去洗澡。脱掉上身的衣服,我怎么也想不通秦天是为什么会同意让那个不认识的女人和我们一起去摩尔曼斯克的,那个米拉亚来路不明,根本就是在说瞎话,她如果是哈萨克斯坦人,一个九十年代才从苏联分出去的国家,怎么会对俄罗斯一无所知,还要反过来问我。她如果是哈国的人,那怎么会把我的乌兹别克语误认为是汉语,其实哈语和乌语的差别并不很大。她如果仔细听是能听得懂的。而且以她的年纪,小时候分明就是苏联人。
实在忍不住了,我光着上身从洗澡间出来:“秦天,那女的,那个米拉亚可能是骗子。”
秦天望着窗户外边,手里捻着佛珠,听到我说话回过头:“嗯,不过找上门来的,你推也推不掉。”
“什么找上门来的?”我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没什么。”他看着我胸口挂着的六角星:“你是不是教徒?”
“啊?什么?”我问。
“你带的好像是犹太教的标志。”他盯着我的胸口说。
我低头看了一眼六角星:“这是一个朋友送我的。”
“送你的?”秦天笑了起来,“那太好了,你不要摘,就这么一直带着它,会给你带来好运的。”
我越来越觉得莫名其妙。没再搭理他,进去洗澡。
第二天一早,我们到莱文先生家,把诺娃太太儿子的车开了出来,秦天和莱文夫妻两个拥抱告别。
我把车慢慢地开上路:“真的要去接她吗?”
“嗯。”秦天微笑着点了点头,“总比她自己追过来好。”
我真是的不懂他的话,其实昨天晚上把她送进旅馆,我就没再想去接她。
车子慢慢地开到我家门口的那个旅馆,米拉亚站在门口,好像昨天晚上休息得很不错,一脸的微笑:“你们来了。我的英雄们。”
我只是应酬地笑了笑,接过她的行李,放到车子的后背箱里,秦天本来坐在我旁边,米拉亚放行李的时候,他从车里出来,坐到了后边一排。米拉亚上车时好像也想坐在后边,不过看到秦天在那里,就只好坐到我的旁边。
车子一路朝东北方向而行,我们的前方是俄罗斯境内的“卡累利阿”共和国。行进了一段时间,我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因为包在秦天的手里,而他又坐在后排,我就看着后视镜里的秦天说:“帮我接一下电话吧。”秦天点了点头,拿起手机,上边显示的应该都是俄罗斯字母。
“HELLO?”秦天用英语问。
那边的声音大得出奇:“卿子,我是顺子!”
我眼睛专注的看着公路前边,旁边的米拉亚没有任何反应,秦天改口说汉语:“我是秦天,杜卿在开车。”
“秦天!告诉杜卿,我的父亲……”后边的声音突然间没有了,秦天大概调节了手机的音量大小。
我抬头看镜子里的秦天,他脸色很不好,只是点着头,嘴里小声说着:“知道了。”
“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顺子的父亲病了。”秦天说。
“上次我从天津回来,还给他带了中药。”我摇了摇头,“他的高血压特别重。”
秦天看了看窗外:“杜卿,我用你的手机打个电话。”
我点点头:“不要打太长。”
秦天根本没理我,他打开后排的车窗,冷风一下子就吹进来了,我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太热了!”秦天吼到,我更是吓了一跳,不再说话,旁边的米拉亚依然不发一言。
电话可能是接通了,秦天对着电话说着上海话,说得速度快到极至,在我听来就是一个个短促的音符在跳,每个字就半拍,而且拍得比流水板还快。
秦天打过电话就把车窗关上了,车子里一下儿又暖和起来。天色渐晚,我的60小速度把我们在傍晚前送到了“彼得罗扎沃茨克”这个比芬兰的“赫尔辛基”纬度还要高的城市。
进入市郊的一个小镇,我在一个写着“旅馆”的小店前停下车。
米拉亚打开包,从里边拿出一些美钞:“帮我也办一下入住吧。”她微笑的看着我,“剩下的钱是今天的路费。”
我看了看后边的秦天,又看了看米拉亚,接过钱,拿上自己的钱包先进了旅馆。
接待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