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抄儿,特别容易。”
我恍然大悟:“老拾,你太神了!”
其实现在我每每回忆起老拾教我希伯来语,而且是古希伯来语的时候,都忍俊不禁。真的,我很佩服这“老师”,他在向年青人传授知识的时候,总有这么多的说辞。上大学以后,通过看书知道了希伯来人和犹太人只是称呼不同,也知道失传2000年的希伯来语在以色列的复活,以及像咒语一样的古希伯来语神秘的一面。当然,利用希伯来文字的数字性,在初、高中的理科,政治甚至大学的诸多学科中打小抄,比如公式,数值等等也是我常用常新的至尊法宝。简单的说,希伯来的每一个字母都代表一个数字,比如α代表1,β代表2,γ代表3……当然了,希伯来文是不会用αβγ的,他们有一套自己的字母,看起来不同于世界任何一同文字的体系,用莱文先生的话说,就是写出来全是方块儿。
刚到俄罗斯留学的时候,我曾经试图用我掌握的希伯来语和以色列的同学交流,结果失败了。原因在于我的词汇量太小,而且太古老了,我不知道如何形容一件事物或者随便闲话,我脑子里的句子大概只有祝福或者祈祷时才用得上。当今以色列的希伯来语中,有大量的外来语,我就完全听不懂,可以说老拾教我的希伯来语,几乎全部出自经文。
手已经敲到莱文先生家门上了,胡乱的思绪也跟着一声俄语的应声而消失。莱文太太打开了门,我用俄语向她问好,她却微笑的回答我:“侬来啦!”同时把路让开,让我进去。因为莱文太太是从上海长大的犹太女人,她的老上海发音,也相当标准。莱文先生从楼上下来,这屋内的装修虽然略显得有些旧了,不过在现在的俄罗斯也算相当富裕的家庭。
“小杜。”莱文先生与老拾不同,他是出生在天津并且在十几岁离开天津的,所以他的汉语是百分之百的天津话。我第一次拿着老拾去给我的地址和电话找到这条小巷尽头的莱文的家的时候,他一开口的天津方言让我大吃一惊。因为老拾的天津话是必然的,我从小和他生活在同一个院子里,而在圣彼得堡的角落里居住的一个犹太人也拿天津话和我打招呼,实在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莱文先生对此解释为:这是生长的地方的禁锢力量。我自己也想了想,大概他们的情况就如同生长在美国或者日本的中国孩子,也是操一口流利的英语日语一般吧。况且他们都是十几岁才从天津上海返回俄罗斯,所以母语是天津话上海话也不足为奇。
吃过了莱文家的牛肉汤,莱文先生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抽着香烟和我闲聊,莱文太太又准备了些水果也坐过来,他家的两个女儿都在西欧上学,所以家里只有夫妇两人。
“小杜,有个营生,你要不要去做?”莱文先生边说边笑着看他的妻子。
我抬起头:“又是教中文?”因为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莱文先生把一些想学习汉语的朋友介绍给我,让我从中挣点零花钱。
“不不,这次不是。”莱文先生喝了一口咖啡,然后转头看向莱文太太。
莱文太太微笑着用俄语和我说:“杜卿,是这样的。我在上海的老邻居有一位秦太太。她的孙子要到俄国来谈生意。但是他的聘用的翻译在莫斯科遇到了些紧急事件,不能过来了,于是他拜托我们帮他找个翻译。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我的时间正好充沛,除了每周一、三的晚上和几个朋友做语言交换学习之外,几乎没有任何事情,于是就答应下来了。
莱文太太从楼上拿下一张名片。我接过来:上海金润国际贸易有限公司总经理——秦天。然后莱文太太留我在这吃晚饭,并说秦先生晚上会从北京抵达圣彼得堡,也正好过来。我欣然答应下来,薪水是莱文先生帮忙订好的,不按小时计算,一天100美元。
下午在莱文先生家的客房里休息,六点钟我穿好衣服走到一楼的客厅。
秦天已经来了,是个二十多岁的男人,样子看着很精神。他穿着随便,只是一件深灰色的羽绒服,一条牛仔裤,身旁放一个大号的旅行包。我走到他跟前:“你好,我是杜卿。”
“噢,你好你好。秦天。”说着从包里又拿出一张名片。我双手接过来:“我……没有名片,只是在这上学。”秦天微笑说没关系。
莱文太太用上海话叫秦天过去吃饭了,她看到我起来了,又对我招了招手。
晚饭时,我问秦天是否住在莱文太太家,他摇头说酒店还要再订,不想打扰两位老人,还让我帮他推荐个地方。我琢磨一下:“可以住到我的宿舍去。比较安全而且干净。”
秦天微笑:“太好了,多少钱一晚?”
我笑:“打八折,一晚50美元。”
他摇摇手:“再便宜点。”
我耸了耸肩:“30,不能再低。”
秦天点头:“成交!”
我拿出本子,记录下来:今天起入住每日30美元,明天起工作,每日100美元。这个寒假意外之财还是不少的。盘算着这样下来,又可以到西欧玩上一圈了。
因为我是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