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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县长悲慨殉国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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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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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辜大郎的人险些把牙营长和蒙县长给打下马来。原来辜大郎也布置了监督,而且是夹了下坡路的两个角度,左窜的右窜的下山的都在枪口之内。蒙县长还看不破这黑苍苍的天地,只笑道:“都有一手。”

    牙营长大喊道:“辜大郎!我是牙营长!辜大郎!我是牙营长!”

    辜大郎喊道:“你叫你的人在一边砍一边喊!看不清!一砍一边喊!”

    辜大郎这么一喊,牙营长的兵早已听得明白,一片喊杀声震动山野。

    日军千万没想到遭遇正规军人的狙击和有声有色的追击之后,居然还有把弯刀候在山腰上等精锐兵器的人,他们遭遇过枭寨的豪勇,不免鬼哭狼嚎起来,因为是俯冲,口令到了兵阵也大乱了,日本鬼的靴子一急就滑,既不能射击,陡峭上也挑不了刺刀,倒挂枪又碍事,扔了又怕,乱七八糟拔了短剑,几十号头盔已经落地。人短于神,乃是永恒与有限的宿命。,不是一日之长短,不是,人,恐惧是均衡的,彼消此长,如是而已。这时辰日军个体没一个能站稳脚根,在同等的条件下,拔出短剑,竟比带弯刀的慢了,慢了砍一刀的功夫。日军最忌抱了摔,抱了摔,头盔的昏了不载头盔的不昏,日军力道最足的是扬罢短剑一捅,要多准有多准要多狠有多狠,而且,日军兵士的短剑是含圆角的,防止吸住血气拔不动,只一旋就能拔出,不碍第二刀,可现在这种优势等于零,因为站不住,卧不稳。而对方的弯刀是月轮一样圆溜溜的外厚而内薄,你抱它不住抓它不住挡它不住,手抽得慢了手断了,脚抽得慢了腿折了,头偏得慢了头裂了。日军三成是仰倒给劈了,三成是摔了给补的刀子,三成是拔短剑的当儿掉了脑壳,日军不是怕死的兵,只是嚣张不起,狂怒不起,英雄气短了。

    蒙县长爬上马颠倒着窜过丛林,大呼道:“好好砍!给我砍!”他又换上地方喊道:“好好砍!给我砍!”

    辜大郎早就训练了秘诀,一是不砍死,只砍伤,赢时间,不纠缠;二是三个人一组,两组背对背,砍倒就喊一声记数(等立功);三是共进退,喊着进退,不让鬼子隔了打。辜大郎的原则是要大喊,喊出胆量,喊出位置,喊出呼应,喊出气势。因为都是赤脚,码一步是一步,因为右手把着弯刀,也可当爪爪地,都是猫腰爬着,遇见有劈有砍才跳起来,命是灵,跳起来的时候自然会改变方向。鬼子散的滑的立马被吃掉,团的伙的被逼着赶着散掉。水牢的囚徒这会可是发了无名大火,在晦光里兔子眼睛炯炯有神,他们象杀醉鬼一样得手,嗷嗷叫着,一时狂怪如魔。

    蒙县长在丛林盘旋,一忽儿上窜,一忽儿下跳,大呼道:“好好砍!给我砍!”他又换上地方喊道:“好好砍!给我砍!”

    按辜大郎的如意算盘,斜下坡路上伏着的刀手们是要瞄准一个才跳出来一个的,日军一乱,谁也顾不得了,三组五组的窜出路口,扭打起来。百来号鬼子百来号刀手一会就班配完了,辜大郎听得蒙县长喊话,惊醒过来,大呼大嚷要他的刀手往高处绕回去再等人。牙营长也惊醒过来,一会喊砍一会喊绕。人比石头重,杀人总是往冥府底里杀,多少人往下滚着翻着喊着,风都腥了。

    复仇是魔鬼。

    日军才是真正的魔鬼。他们狠心于辜大郎,狷狂于牙营长,他们大出蒙县长的意料。他们的后续居然往山腰扔了上百枚的手雷。

    也就是说,他们不计较肉博阵里也有他们的两百多号兵士。

    山腰上红了数十亩。

    火光中,三人三人猫着的辜大郎的兵,突然轻了飘了先脚而后腰而后头颠倒了。一团一团挽着围着的牙营长的兵,菊花怒放一样散倒了。对影对阵的仇人,抱着斗命的人,飞起来,断了掉了,给甩了给抛了。嗷嗷地惨叫象乌鸦一样飞暗了天空。

    日军有条不紊,人是列三,马是列二,天崩地裂地往下冲,而右侧则隔三人侧走一个执轻机枪的人,有理无理,狂射不休。

    蒙县长是开了一回眼界。黄埔军校少讲了这类战例。苏俄专家讲了一万例俄日战争的战例,可没说到这等战例。蒋校长是在日本读的士官学校,蒋校长没讲过此等战例,或者,索性它日本本身就没说过此等战例。

    辜大郎还记得大喊“往左!往左!往左!往左!”

    牙营长是懵了。

    原本鬼哭狼嚎的日军这回在火光里狂笑。日军真不是怕死的兵,他们能以这种方式拼个一比二乃至于一比三而狂笑,冲天笑,喷血笑。

    如果要很蠢地问中国人怕死吗?那么可以说,当时杀鬼子正杀红了眼的辜大郎的兵和牙营长的兵可连死都没想到,可他们笑不出来。这是他们的苦难!他们成为一名士兵的道路太曲折太漫长了!

    蒙县长要喊一句什么,喊不出,他这时才警觉到自己是摔在了马下,他满身刷了一片寒毛,他担心是受了伤,真是受了伤,他的左腿一阵麻木,他抽不动了。蒙县长在黑暗里苦叫了一声:“又是骨头!”

    蒙县长长叹一声,躺倒在地,他听见了天塌的声音,那是日军狂泻的马蹄声。

    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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