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来的马一窜窜去不停。有一匹马调头回来,马记得蛙,是蛙的马!
姚军师很惊讶。
头马笑道:“谁的马找谁。”头马亢奋不已,说:“马被勒口了就没办法,一松勒口,就找主人!”
又窜回来一匹马,是椴的!但一声枪响,被洞里冒出的枪火给打中了,马一仰一啸,啸声断裂,轰然倒地,只颤了一下,死了。椴目瞪口呆。
姚军师命令道:“快绑炸药!”
姚军师又背了一包炸药躲着闪着近了洞口三丈的地方扔了,回头交待蛙和猿,要他们同时瞄准炸药包,说:“一点不能急,等他们冲出洞,同时打,一定要打中一枪!”
姚军师又背过去一包扔了,回头交待猿和蛙这下要分开瞄,万无一失。
姚军师,头马和椴精心包裹大小不一的炸药包。
头马突然抱了一包超大的往山洞窜去,离三丈远的工夫枪响了,头马摔倒,那是洞口探出来的三支枪同时响的,这头不响,等洞口再伸出枪口,伸出人头,怦地一声,那头往前一窜,喷了血,倒下。头马连滚带爬往赶回来,大家一看,头马居然没伤。
姚军师斥道:“你以为多放了就好呵,只要一包炸了,全都炸的。”姚军师说:“最担心是他们分批窜出来,头一批出来送死,炸药一炸,第二批就窜出来,我们来不及扔,我们完蛋,我们扔了打不中,我们也完蛋。”
大家明白这话的严重。虚汗淋漓
姚军师又说:“头马,你放的那包太大,离我们又太近,一炸,可能我们这里全完蛋。”
头马又窜出去,把那包炸药提了回来,头马独来独往,快把大家急死了。
马在旷野上狂啸。那几匹马找闻到了它们的主人,主人不再动弹,马有绝望之念。有两声马啸得更远了,那是跑遍栈道不见主人的马,盘旋着向大榕树的方向去了。
不知道猿对蛙做了个什么手势,蛙怦地打了一枪在洞壁上,猿提了一包炸药窜上去,这回不是离三丈了就扔,是直跑到洞口,搁在洞前的石块上,他自己打了个滚,窜了回来。
洞口突然闪出数支枪来同时开火。
猿和蛙一动不动,等洞口窜出来六个,九个,怦怦两枪,轰地一声,洞前一片火光,尸骸和石片腾空飞起飞落。大家一睁眼,第二批一串人呀呀已经窜出来一丈。栉从石坎下跳起来就往前扑过去,栉的右臂夹着一包炸药,栉中弹了,栉歪歪斜斜跑着,跑着,栉的双腿吃了一排子弹,他轰然倒下,那炸药包居然没中弹,甩了,却被栉的尸体挡住了。
响了一枪。轰隆一声炸了。正赶上来的六人带枪飞到了天上。
是蛙飞身跳到栈道上露出身子打的枪,第一枪没打中炸药包,第二枪打中了,可他自己给乱弹打歪了,炸药爆炸横过来一片碎石,他被打烂了,他自己从栈道上滚了下来,血肉模糊。
天地要塌没塌要陷没陷,天地只是颤抖着,落物纷纷。
头马早已窜上去扔了一包炸药到洞口。
但姚军师这下子得考虑仅有猿一杆枪是不保险的,他刚扑到猿的身边,洞口窜出一匹荷驮的马,又窜出来一匹荷驮的马,猿知道人会在后面出来,但又出来一匹荷驮的马。猿突然甩下枪跳了上去,他从窜过来的马上抑住马驮,布袋里是个日本鬼,日本鬼一探出头的时候短剑也出来了,猿擒了那手一拉一扭,那头刚窜出袋子,弯刀已经下去。猿回头又扑第二匹马,却是粮袋,第三匹马被头马拦住,布袋里伸出一去机关枪头的瞬间火弹鸣响,头马一弯刀砍着了布袋里的头颅。洞口窜出来一群揣冲锋枪的,枪弹闪闪,但没等他们调对角度,姚军师的枪响了,接着炸药包炸了。
姚军师被乱纷纷落物砸了埋了,好在都是软物,热的尸骸和冷的落叶,还有一只动着的手,是猿,猿扒抓了一下姚军师,咕咕笑着,姚军师睁眼的时候猿已经从头马手上夺过一包炸药窜了上去。但猿扔了炸药之后没能跑回来,他腿上中弹了,人一弹一歪,斜倒了。
只有冷枪在响。
奇怪,猿只是弹了一下腿就倒的,他怎么没爬回来?
姚军师回头,不见了头马。姚军师看炸药,没有了炸药。姚军师看马驮,马驮在,空了。姚军师急的要跳起来,不是一身的筋骨在跳,是嘣嘣的心脏在跳,是五雷轻顶的预感在跳。对,洞口冒火了,窜出来两匹马,四匹马,一群马。姚军师知道马不是马,马是人,马的口环勒得死死的,那马背是人。姚军师响了一枪。天塌地陷之后。姚军师看见了从霄烟里挺起腰的头马,头马怎么到了洞口?也就是说,头马是在爆炸声中窜进火堆里去的,炸药与火堆只隔着一层湿布,他是选择了焚烧!但这次不同了,洞里窜出来的是一片寒闪闪的短剑,洞里的人精明了,他们放弃了枪火,他们逮住了头马。头马仰了被挽住颈脖的时候,姚军师看精了头马膝前的炸药袋子。就在姚军师看见那袋子的瞬间,一片的日军也看见了,他们一阵风趴下。乱石和乱尸之间四处冒着烟火,就没一束火撩着那炸药袋子,整整一袋的炸药!在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