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来的。瑶王说：“我们担心了六个昼夜，怕软骨病噢，不是，是营养过度，好了，站起来了。”“不！小美美说，小雪驹以为还在母骡肚子里，不敢站起来。”瑶王一惊，弹了舌尖说了一句鸟语，小美美叽咕咕旋到半空，吱喳喳笑道：“好世界！好世界！”瑶王很吃惊，问：“呀嗬，小画眉，你什么时候听懂小美美的话咧？”小画眉羞藏了脸在柚的脖后，清清细细地说：“不告诉爷爷，爷爷不教小画眉鸟话。”瑶王颔首，讶道：“呀呀呀！爷爷是按常规教小画眉小鸟话的呀，小鸟话分三季学，分三季教，要三年才学到这个程度咧，跟小学要读六年一样一样咧，”瑶王很惊诧，说：“你问柚，柚学第二年喽，才学到第二季咧，小画眉刚学第一季咧，你怎么听懂第三季了呢？”柚说：“昨天小画眉就听出来小美美生气了，小美美不知道小雪驹是夜里生的，小画眉慢慢给它说了。”“呀呀呀！”瑶王说：“难怪出什么少年大学生，奇迹总是不断的，不断的。”瑶王就开始吱哩啾溜跟小美美说鸟话，停，小画眉歪脖子悄悄答道：“小美美说小雪驹天光光！天光光！”“嗳！正确！”瑶王补充道：“小美美还说‘要坐坐！要坐坐！’小雪驹站累了。”瑶王话刚停，小雪驹悠晃一下，一噗嗵一声跪下了。小画眉很吃惊，小美美可是怎么知道小雪驹累了呢？瑶王又叽哩啾溜跟小美美说一通小鸟话，停，小画眉又歪脖子悄悄答道：“小美美说吃奶奶！不要看！吃奶奶！不要看！”答罢，自己也羞的躲得很深。瑶王讶道：“我的同志嗳，听到了吧！”外婆是一直歪站在一侧听闻这人与鸟的话，服了，嚷嚷道：“瑶！婧！来呀！小画眉听懂小鸟话啦！”
被震憾到感慨万端的是瑶王。
瑶王忘了多少禁忌，也忘了在柚母子跟前曾讲究得不得了的规矩，一古脑跟小画眉教小鸟话。瑶王当然也发现了柚的万般惊奇，瑶王说：“柚，你听懂多少是多少。”
一连七天，小画眉的病好象抑住了，睁着老大的眼，在小美美与外公之间说着小鸟的话，又接受柚的一些正音。小美美有时候就故意叽喳喳地闹些小情绪，瑶王知道，就躲开，有时候也让柚躲开，瑶王感叹道：“小鸟跟人一样一样，有时候不喜欢老人，有时候不喜欢大人。万物是有灵的呀！”
但这一天，瑶王就倦在落霞里，他原本是半躺在竹椅上的，见柚一溜一溜地要来叫他吃夜饭，故意站起来，叮哐叮哐地下了竹梯，再下石梯，转过坝首，慢慢往长堤一吱扭一吱扭地散步。太阳跟月亮咣铛地对撞了一下，夜幕哗哗地从天庭滑落，一会儿就把瑶王遮在晦螟里。
百亩清潭改灌了银水一般。月亮是碎在了潭里。
显然，柚转身跟妈说了瑶王有心事，要晚一点点才吃饭。妈知道瑶王晚一点点就会把喜宴的兴头给败了，急急追瑶王喊道：“夜里跟你定的公约不算数？”
瑶王连说：“好好好。我也饿啦。”瑶王说着就转回头。
妻子当然站着等瑶王，她知道瑶王是把她引出来说话的。瑶王近了，她说：“嗳，扶扶你吧，光荣一点。”她就上去扶瑶王。
瑶王很享受。故意哑着走一段路，才漫不轻心说道：“终于得了个秘密。”
“你一辈子都是军事秘密。”
“不，不是军事秘密。”瑶王轻轻舒一口气，说：“是军事秘密，我还能顶一下子。这一回，是感情秘密，说老实话，要外婆操心了。”
外婆颤抖起来。
瑶王说：“一般规律，学鸟话学通第三季，鬼也留不住它。”
什么鬼也留不住它？
“鸟说话说到第三季，相当人念完书了，人要到社会，鸟要回到山林，小美美该走了。”瑶王说：“再不走，它就回不去了。”
“你就说我们小画眉！”
“我的同志，就是说，小美美应该回森林里去了。这听出这意思了。”
“你呀！一天说什么鸟话，你懂什么鸟话？人懂什么鸟话，鸟懂什么人话！小画眉小美美玩得正开心，你又听见什么鸟话！”
“不是鸟话。小画眉说了，她要当外婆！”
外婆滑了一脚在石块上，下半身一瘸一瘸的，上半身说：“娃伢话，多好玩没有哩。”
“不。你得面对现实。小画眉真想当外婆。就跟当初要出嫁一样一样，就跟要生小孩一样一样。你见小画眉哪样事是玩的？全是真的！”
外婆一瘸就蹲下去，这回轮着真瘸的人拉她问：“拉一下脚筋，不能停。”
外婆站起来巅了巅，还扶瑶王。也分不清是外婆扶瑶王还是瑶王扶外婆。蟹走。外婆嘎嘎笑道：“当就当，我们小画眉是一个小仙女，让她当一回外婆！你看瑶就开开心心教小画眉生孩子，真的，当时母骡难产，快顶不住了，我们都觉得小雪驹是小画眉喊醒的，小雪驹的命是小画眉给的，瑶是没教过小画眉喊小雪驹，可瑶跟小画眉说过生孩子的道理，她母女都乖，我也要教小画眉当外婆！我们家有两个外婆！瑶王，你要孝敬我们！”
瑶王曾在醉酒时说过他“最近革命意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