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就又四分五裂了。”
战天风不吱声,他能想到那种可能性,但因为这样而不杀玄信,他怎么也不甘心。
“想不到这样他也不肯放弃。”白云裳心中暗叹,马横刀的事出来后,她心灰意冷,时时生出归隐山林的想法,但说到与战天风一起归隐,却是没想过,这会儿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是想以一剂猛药打消战天风的杀意,当然,她也并不是骗战天风,独身归隐或与战天风一起归隐,这两者之间,任何一个她都可以接受。
“风弟,不要多想了,我也不勉强你。”白云裳说着,伸手轻轻握住了战天风双手,道:“无论如何,这些日子你都不要走,多陪陪姐姐吧。”
战天风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道:“嗯,除非姐姐赶我,我绝不离开就是。”
他这是真心话,马横刀的仇一定要报,玄信一定要死,但不必急在一时,白云裳同样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又如此对他,他绝不能伤了她的心。
“你也累了,先睡一觉吧,这面具就不要戴了。”白云裳的话象轻风吹拂,战天风心中一片平和,点点头,取下面具,就在白云裳的床上睡下,只一会儿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噜声。
白云裳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心中涌起柔情,想:“他外表油滑没正经,但内心里,其实是个非常重情的人,而且他的感情非常质朴而强烈,就象个孩子。”
坐了一会儿,白云裳心中生出感应,飘身出去,到二进的一间禅房里,三个老僧并排而坐,正是东海三神僧,三僧个子都不甚高大,但坐在那里,却给人一种稳如山岳的感觉。
白云裳合什为礼:“打扰三位大师清修了。”盘膝坐下,道:“三位大师召云裳来,是因为刚才进寺的那人吗?他是我义弟,名叫战天风。”
潮音道:“能悄无声息的摸进寺中,令弟身手不错。”原来在战天风与白云裳说话之前,三大神僧并没有发觉战天风进寺的事。
坐在中间的破痴嘿的一声:“可他的真实功力并不是很高。”
“是。”白云裳点头:“他能瞒过三位大师只是用了点小技巧。”
三僧中,以破痴性子最为火暴,早年间出手,手底从无活口,清修这么多年,话中仍有金石之音。
德印道:“云裳小姐,刚才我们听到了你和令弟的对话。”
“是。”白云裳点头,她当然知道她和战天风的对话瞒不过三大神僧,但也没必要瞒啊,迎着德印目光,静候他下面的话。
德印没开口,破痴却抢先开口道:“他想要刺杀玄信?胆子不小啊,奇怪的是,云裳小姐好象很怕他动手呢,以他的功力,能刺杀得了玄信吗?”
三僧一齐看着白云裳,眼光里都有着明显的疑问。因为他们感应到的战天风的功力,连一流高手都算不上,这样的功力,想在有七大玄门高手环伺尤其更有枯闻夫人坐镇的皇宫中刺杀玄信,在三僧看来,完全不可想象。
“如果是别人,就算功力再高一倍,那也完全没有可能。”白云裳看着三僧,坚凝的眼神显示她说的话绝不是在开玩笑:“但如果是他说要刺杀玄信,我相信十有八九他会成功,因为我曾在他身上见过一些完全不可思议的奇迹。”
三僧自然都看得出白云裳眼中的意思,三僧年纪比白云裳大得多,辈份也高,但白云裳能在黑莲花中显出佛身,如此修为,三僧不得不服,她即然这么说,自然就有她的道理。
三僧都陷入沉思中,好一会儿,德印道:“云裳小姐,你是我佛门千年来最杰出的弟子,不论是我们三个,还是天下佛门,都对你寄寓厚望,这一点想来你一直都是明白的。”
不等白云裳回答,潮音紧接着道:“我们知道,你对马横刀的死心存芥嫡,但我们都觉得,你的推论并不一定正确,玄信是天子,马横刀虽是了不起的高手,终究只是个侍卫,玄信真想要做什么,并不一定要马横刀同意,所以我们觉得,他完全没必要设下这样的计策先去害死马横刀。”
马横刀的死,白云裳和三大神僧有过交流,白云裳慧目如电,于珠丝马迹中看出蹊跷,最终推论出真相,但三大神僧却一直都不赞同她的推论,而最不赞同的,则是玄信封白衣庵为国教而白云裳推辞不受的事,但玄信封的是白衣庵,白云裳坚持不受,他们也没有办法,只是心中一直有成见。
三僧虽有成见,但认定随着时势的变化,白云裳终会回心转意,但听了白云裳今夜的话,白云裳竟有下嫁战天风的意思,三僧可就急了,此时天下即将归于一统,时局正好,正是大倡佛门的最佳良机,而没有白云裳的佛门,声势无疑会大打折扣,所以德印才有这番话。
白云裳心底佛光照彻,惕透晶莹,自然明白德印话中的意思,也明白潮音加那番说辞的目地,合什于胸道:“三位大师的意思,云裳明白,三位大师放心,云裳必会以天下大局为重,不会胡来。”
“如此甚好。”白云裳的话,虽不能让三僧特别满意,但三僧也知道只能这样了,一齐合什。
战天风第二天一早醒来,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