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音一起,她身上忽地有蝴蝶飞出,先还只是几十只,随后越来越多,无数的蝴蝶从她身上飞了出去,大小各异,颜色斑杂,那情形,仿佛花蝶衣不是一个人,而就是无数的蝴蝶组成的身子。
看着无数蝴蝶从花蝶衣身上飞出去,战天风先前也没明白,不知道这么多蝴蝶哪来的啊,心下便嘀咕:“难道这花蝶衣不是人,竟是一个蝴蝶精,晚间我看到的她那白生生的大腿儿竟是蝴蝶脚?”
莫怪他疑,他是见过花蝶衣脱衣睡觉的,若说是一只两只蝴蝶,那还可能藏在衣服袋子里,但这么多蝴蝶,又都活生生的,能藏在什么地方呢?
不过细一看之下,战天风弄明白了,那些蝴蝶,是从花蝶衣身上挂的饰器的洞里钻出来的,尤其是腰间那圈海贝,蝴蝶几乎是一群一群的飞出来,钻出来时只是小小的一点,却迎风而长,眨眼生成大小各异的蝴蝶。
“原来她身上挂这些零碎不只是为了好看,而是用来藏蝴蝶的啊?”战天风恍然大悟,却还有点不明白:“可蝴蝶是活的啊,又这么多,在这些贝壳里怎么藏得住?难道她身上这些贝壳都和我的万年灵龟壳一样,都是些宝贝?”
不明白,忽地想到那日以灵龟甲换花蝶衣身上那龟甲时,那龟甲是随手塞在自己袋子里的,当下取出来,细一看,终于明白了,原来龟甲里面,密密麻麻,竟有着无数的蝴蛹,显然那些从花蝶衣身上飞出的蝴蝶,就是听到笛音后破蛹而出的。
“原来她不是蝴蝶精,不过一吹笛子就能让这么多蝴蝶破蛹而出,也算得上是妖法了。”战天风心下嘀咕,又想到一事:“对了,这龟甲里的蝴蝶怎么不破蛹而出呢?看来她的妖法还是功力不够,声音虽能传进万年灵龟甲,妖法却传不进来,所以这龟甲里的蝶蛹儿变不了蝴蝶。”壶七公当日跟他说过,说只要藏身龟甲里,就任何人都拿他没办法,而龟甲明明是有缝的,怎么会没有办法呢,随便拿根针也可以挑进来啊,但这会儿却有点信了,龟甲虽有缝,但本身的灵力却强,外力想强行进入看来并不容易。
花蝶衣身上的蝴蝶一飞出去,便在园中四散飞舞,蝴蝶的数量远多过蔡九的吸血蝠,一时间满园都是彩蝶飞舞,通神堂弟子对这些蝴蝶倒不怎么害怕,只是乱拍乱打,蝴蝶不象鹰鹫,甚至还不如蔡九的吸血蝠,脆弱得很,一拍就死,战天风在龟甲里看着,可就迷糊了:“这些蝴蝶即不象蜂有针又不象鹰有爪,花蝶衣放出来做什么啊?摆花吗?”
正自奇怪,异事突生,那些拍死了蝴蝶的通神堂弟子,突地伸手在自己身上乱抓起来,先还只是一个手抓,后来一个手抓不过来,干脆刀也不要了,两个手一起抓,口中边抓边叫:“痒死了,痒死了。”抓得脸上手上鲜血淋漓,仍不肯停手。
先只是一小部份人这么抓,很快抓的人越来越多,都是扔了刀剑,全身乱抓,也不怕鹰抓,也不怕吸血蝠,更别说围攻花蝶衣几个,所有一切全都不管,先抓了痒再说。
鱼玄姑一看情势不对,急叫道:“不要碰那些蝴蝶,蝴粉有毒。”
花蝶衣咯咯娇笑:“没错,蝴蝶好看痒难抓,不抓到肉烂见骨,莫想停手。”
“要抓到肉烂见骨痒才会止,这么厉害。”战天风终于明白了花蝶衣蝴蝶的厉害,又想到了肖劲空的虫子,想:“花蝶衣的蝴蝶看上去弱不禁风,其实比凤丫头的鹰蔡吸血的蝠都要厉害,而虫堂的虫子也是一样,看外表好象还不如花蝶衣的蝶,但飞丝天网却能将七花会一网打尽,这灵羽六翼里,还真是越不起眼的越厉害呢。”
通神堂弟子听说沾了蝴蝶身上的毒粉要痒到肉烂见骨才止,都吓坏了,再加上蔡九的蝠凤飞飞的鹰鹫不绝猛扑,再无法抵挡,往后溃散,乔晓林也有些心慌,想要先撤出去,避开花蝶衣的蝴蝶再说,却又挂着鬼瑶儿,百忙中扭头叫道:“鬼小姐,请先出园,待乔某擒下他们,再重新置酒给小姐陪罪。”
鬼冬瓜夫妇仍和先前一样,对偶尔飞进亭子的蝴蝶也是以袖风赶出,不碰蝴蝶身子,蝴粉便不会落下,所以鬼瑶儿一直稳坐,听了乔晓林的话,鬼瑶儿一声冷哼:“好个扬威大会,果然是威风八面。”
乔晓林顾忌九鬼门,对鬼瑶儿始终客客气气,听了鬼瑶儿的话,可就面上一黑。其实鬼瑶儿性子虽冷,却精明识大体,她不是为通神堂的事而来,本不必讽刺乔晓林,要知一钱会虽不如九鬼门,可也是相去不远,两派之间平日都是彼此顾忌彼此克制的,鬼瑶儿完全没必要平白无故的得罪乔晓林,但她一直没能找到战天风,心中失望,所以才有这句话,不过乔晓林一直怀疑鬼瑶儿是有所为而来,在这种情形之下,她的话只让乔晓林更生忌惮,不敢公然顶撞,虚晃一刀,便要跳出大公鸡和夜不啼的围攻,先撤出去。
便在这时,远处忽地有冷笑传来:“区区几只鸟儿蝶儿,还真不放在我一钱会眼里。”
乔晓林闻言大喜:“舞护法来了,太好了。”
听了他这话,花蝶衣面上变色:“迎风舞舞弦,钱不多藏在一笑楼里的情妇?”
凤飞飞看她面色不对,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