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响处看去,只闻嗖的一声,一条黑衣汉子落在城头箭楼上,不过功力不高,战天风正自惊疑不定,却见那汉子从腰间取了一枚铜哨放在嘴里吹了起来。
战天风不明白他的意思,心下嘀咕:“他不可能发现我啊,吹什么吹,召魂啊。”
黑衣汉子哨声三长一短,连吹了三遍,到第三遍,掠风声起,先前那酒糟鼻老者和店小二一左一右掠至。
“这两个鬼居然还守在城里啊。”战天风吓一大跳,暗骂,却又暗自得意:“好在本大追风素来谨慎,否则这会儿只怕要遭了他们暗算了。”
那黑衣汉子见了酒糟鼻老者两个,伸手从怀中换出一块牌子亮了一下,对那酒糟鼻老者道:“应副香主,盛香主请两位速速回去。”
酒糟鼻老者道:“那小贼就隐身在这城里,我们正分头守着,怎么能——?”
不等他话说完,那黑衣汉子却道:“你们搞错人了,正点子不是你们追的那个。”
酒糟鼻老者吃了一惊,叫道:“怎么可能,那小贼明明是出现在那酒楼上,而且年纪身高长相都和说的一样啊。”
“不要争了。”那黑衣汉子摇头:“那小贼已落在盛香主手里,所以才命小人来跟应副香主说一声,应副香主请跟我来吧。”说着当先飞掠出城,酒糟鼻老者和店小二对视一眼,随后跟去。
“原来是杀错了人,你大爷的,若非我还有几分本事,岂非就做了冤死鬼?”战天风跳脚大骂,却忽地心中一动:“这些家伙象是什么黑道帮派,他们要杀的那什么小贼不知是什么人,本大追风好久没做大侠了,神锅大追风很有点名不符实呢,不如跟上去看看,若真是不平之事,便伸手管了,也落个侠名,若管不了,那就去请马大哥来,马大哥见我有这份心,自也高兴。”一时兴奋起来,起身要追,却又想:“不对,那红鼻子酒鬼功力不低,我若追得太近,只怕会给他发觉,但太远我的灵力可又锁不住,这却如何是好?”脑子急转,霍地有了主意:“对了,那耳聪目明汤我一直没用过,今儿个不妨来试试新。”急煮汤喝了。
以战天风的功力,最多能感应到两三里外的灵力波动,而遁术飞掠是很快的,本来战天风已差不多感应不到酒糟鼻老者两个灵力的波动了,掠风声更早已完全听不到,但耳聪目明汤一下肚,耳朵忽地加倍灵醒,一下就听到了掠风声。
“果然是宝汤。”战天风大喜,索性再等一会,直到酒糟鼻老者两个完全脱出他灵力的感应,这才掠身飞起,因为他感应不到酒糟鼻老者,酒糟鼻老者自也感应不到他,那就不会发现他在跟踪了。
战天风一直跟了小半个时辰,差不多有百余里了,前面酒糟鼻老者三个却仍在飞掠,战天风有些担心起来,因为一锅汤的效力只有半个时辰,又不能接着喝,若过了半个时辰酒糟鼻老者三个还不停下,他再追就有些冒险了。
担着心,又跟了数十里,耳中掠风声渐有些模糊起来,显然汤力渐退,正着急,前面风声忽止,竟是落下地来。
“运气这么好?”战天风大喜,忙也收术落地,撤脚摸过去。
耳聪目明汤还有几丝余力未退,所以战天风一路摸来,一路仍听着声音,只听那酒糟鼻老者道:“应果、吴小二请罪,请香主责罚。”
“应果该是这老酒鬼的名字了,吴小二,哈,怪不得他扮店小二,还真是小二了。”战天风暗笑。
却听一个女子声音道:“这事本座查过了,太过凑巧,那撞上来的小贼年纪身高都和夏凌峰差不多,又刚巧坐了那个位子,你们认错也在所难免,所以也不能太怪你们,只是那小贼的来历你们知道吗?”
“属下无能,看不出来。”应果叫:“但身手极硬,溜得也快,是把硬手。”
那女子哼了一声:“迟早要揪他出来,现在也不要急,夏凌峰,想好了没有,还想熬下去吗。”随着她的声音,猛地传来一个男子的长声惨叫,倒把战天风吓了一跳,暗叫:“这叫的该是那什么夏凌峰了,看来在熬刑,却不知他是什么人,这女子他们又是什么人?”
思忖间已摸到近前,翻上一个小山包,前面现出一条大河,河边泊着一艘船,一个女子坐在船头,后面站着两个丫头,这女子三十来岁年纪,瓜子脸,长相还不错,只是这会儿眉眼带煞,可就有些怕人了。
应果和吴小二一左一右站在岸上,岸上数丈外的一株柳树上,绑着一个年轻人,旁边两条黑衣汉子凶神恶煞的叉手站着。
那年轻人自然就是夏凌峰了,这时仍在不绝的惨叫着,身子痛苦的扭动,口鼻眼耳中都有血渗出来,也不知那女子在他身上动了什么手脚,不过显然十分厉害。
“看这女子,功力比那红鼻子老鬼酒强不到哪里去,单打独斗本大追风还真不怕她,但加上老酒鬼几个就要命了,现在去请马大哥也来不及,却如何是好。”战天风心下嘀咕,一时想不出主意。
这时夏凌峰忽地一声惨叫,一口血狂喷出来,脑袋随即软软的搭了下去,不动了。
边上一个黑衣汉子伸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