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素昔自负,却也不敢昧然发难,他这一飞剑,看上去是射战天风,其实他早料定马横刀会插手,因此这一剑里灌注了八分灵力,就是想试一试马横刀的功力,在他想来,马横刀即便挡得开,也绝不会太轻松,没想到马横刀仅用两根指头就夹住了飞剑,一时心中暗凛,对马横刀更不摸底了。
心中暗凛的还有一边的单千骑和霍金堂,单千骑一则心中有鬼,二则也看得出来,马横刀和战天风似乎认识,心下因而越觉发慌,眼光四下一扫,忽地看到李知府,忙道:“马大侠,你不能听信一面之辞,他的不能信,我的自也不能信,但一方的父母官你该信吧,那就是巨野父母李知府,你不妨问问他,看他怎么说。”说着看向李知府,使一个眼色,道:“李大人,有马大侠在此,有什么话你就放胆说,没人敢把你怎么样的?”
“这狗官是你收买了的,你就要他叫你爹他也会叫,他的话怎么信得?”战天风怒叫。
“胡扯。”单千骑冷笑:“李大人清正兼明,人人钦佩,我怎么能收买他,你有证据吗?”
那一边李知府得了暗示,也大声叫道:“马大侠救命啊,战天风确是妖人啊,杀人夺产,罪证确凿,胆大包。”最后一个天字没说出口,却是啊的一声大叫,原来是燕慎行一脚踩住了他嘴。
“你做什么?”单千骑怒指着燕慎行:“好大的狗胆。”
“你才是只披着人皮的老狗。”燕慎行全不怕他,回他一句,看向马横刀,猛地跪下,一脸激动的道:“马大侠,我是陀家大管事燕慎行,老船主当日被单家害死,其实又还魂了一个半时辰,他亲口说出了单家派人害他的事,我们十大管事和陀家所有的人当时都在场,都是亲耳听到的,而且二公子也就是老船主还魂那会儿亲收的义子,老船主不愿陀家船队落到单家手里,大公子又中了毒,无法领着大伙儿跟单家斗,所以才拜托二公子。”
他说着,身后十大管事及所有陀家弟子一齐跪了下去,齐为战天风作证,骂单千骑。
“你们都被收买了。”单千骑恼羞成怒,跳脚大叫,看向马横刀道:“马大侠,战天风这妖人妖术厉害,收买了陀家这些人,而且肯定还用了妖术,所以陀家的人都被他迷惑了,这样的话你是信不得的,千万信不得。”
“别人的话都信不得,就你这老狗的话信得吗?”战天风越怒,猛俯身,一把揪住了单家驹一只耳朵,瞪着单家驹道:“我也只数到二,不拿解药出来,我就一把撕掉你的耳朵,撕了左耳再撕右耳,总之你不给,小爷就一块块撕下去。”
“不要啊,爹,救我啊。”单家驹吓得尖叫,素日的傲气踪影全无,只差眼泪鼻涕齐来了。
“别说叫爹,你就叫我爷爷都没用。”战天风怒叫,手一紧,叫道:“一,拿不拿?”
“马横刀,你这是明显偏心了。”边上的灵心道人看情势不对,明摆着只要单家驹经不住吓,一松口说给解药,那就坐实了罪证,虽然忌惮于马横刀的功力,也不得不动手,说话间左手一扬,厉叫一声:“灵符飞剑。”
随着他叫声,一道黄色的纸符从他袖中直飞出来,不是飞向马横刀,却是射向空中,在他头顶三丈左右处停处,指向马横刀,那符上,画了一枚小剑,符一停住,小剑忽地发出白光,白光中随即有小剑射出来,其速如电,而且不止一柄,还有一个怪的,从符中飞出来是小剑,但到中途却变大了,变得和一般的三尺长剑差不多大小,接连不断的射向马横刀。
战天风先见灵心道人飞一道符出来,心底还偷笑,因为他在龙湾镇上见过无数次的道士画符捉鬼的把戏,还以为灵心道人也和那些道士一样,拿道符来骗人呢,待得见了灵心道人这道符中竟然可以放出剑来,可就呆了,心中暗叫:“符中竟可放剑,这鸟道士骗人的手段挺高的啊。”
一般道士画的符,确是骗人的多,但符术本身不是骗人的,剑、卦、符,乃是道家三宝,符术修练到家,实有无穷威力,较之元神御剑和先天八卦并不差到哪里去,可说是各有短长。
但符的威力和各人的修为有关,同样一道符,灵力高,符的威力也就大,灵力低,符的威力同样也差。灵心道人这灵符飞剑,不是他自己画的,还是他祖师爷画的,威力极大,乃是灵心道人的护身之宝,轻易不肯动用,这时眼见马横刀功力太高,所以才放出来助力。
第六十一章
“灵符飞剑,这个有点子意思,老马也跟你玩一手葫芦飞酒看。”马横刀一声暴喝,葫芦嘴对准凌空射来的飞剑,手一振,葫芦中一股酒水激飞出去,正迎上射来的飞剑,那飞剑势劲力疾,但给酒水一撞,立时偏转,符中飞剑不绝射出,马横刀葫芦中酒水也不绝射出,一时酒香四溢,而最搞笑的是,对被飞剑击散飞溅的酒水,马横刀却不肯浪费,而是猛吸气,全部吸进嘴中。
一边的战天风又是惊奇又是好笑,想:“这样的酒还要喝,马大哥真是个大酒鬼,师父菜谱中不知有没有酿酒之法,若有,哪天我酿一缸好酒,再炖一锅狗肉相请马大哥,他一定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