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陟小机没有用多久就开着车过来了,用缆绳将小面包拖住,然后李斌在后面的小面包里面把着方向盘,其他范无病等三人都到了武陟小机的车里。
“范总,你们怎么开这么破的车啊?”武陟小机看了一眼后面的小面包,很有些好奇地问道。
武陟小机是当惯了富豪的人,就是最落魄的时候,身家也有几十个亿的美元,如果不是因为回不了日本,又受过范无病的援手之恩,怎么也不可能呆在磐石这种小地方的。
因此一看到范无病等人的小面包,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范无病可是比自己牛逼了多少倍的超级富豪人物啊!开这种破车,实在是有损身份。
“低调啊,低调!”范无病回答道,“你到村子里开奔驰,那不是自己找别扭吗?你要知道国内的仇富心态是比较严重的,没事儿乱显富,很容易出问题。这事儿你也要注意的,你一个日本人开着好车满世界跑,小心人家把你当肥羊给处理了。”
“呃,居然会这样?”武陟小机有点儿担心地说道,“幸好我开的是奥迪,不是奔驰啊!”
将小面包拖到了市区之后,李斌去修车去了,范亨也没有回市政府大院,而是坐着武陟小机的车子,直接到了磐石市玻璃厂,应他的邀请去参观一下如今的生产情况。
范亨一到厂子里面,就受到了工人们的热烈欢迎,在韩进和老工人的陪同下。去车间参观,而武陟小机和范无病,则回到了办公室。
“范桑,你有很长时间都没有指点我们地工作了。”武陟小机不无抱怨地说道。
“你们的工作做得很好,没有什么好指点的嘛。***”范无病坐在老板椅上。笑着翻看玻璃厂的收益情况。确实比较喜人,最近两个月来的收益居然实现了百分之五十以上地增长,武陟小机等人做得相当不错。
“主要是大陆地人力资源比较廉价,如果同样的东西在日本生产,人工成本就要占据很大的比例,但是在磐石生产,就可以为我们节省下三分之一以上的生产成本。也就是说,我们生产出来的同样的产品。如果以相同的价格出售,就会比日本公司多出百分之三十以上的利润。”武陟小机倒也没有把所有地功劳都算到自己的头上,而是很客观地分析道。
事实上,整个九十年代到两千年初期,国内都是充当着国际工厂的角色,来自世界各地的投资将大陆当做廉价的生产基地和倾销市场,很多面临倒闭困境的大公司,都是依靠中国的庞大市场而起死回生的,比如说韩国的许多公司和美国的许多公司。倒也不是这些公司地高层多么有远见,而是在政治环境不是很宽松的情况之下。他们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进入中国市场,却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成了抢滩登陆战中的大赢家,让后来进入中国市场的其他同行们追悔不及。
但是这个时期的国内,也出现了很多问题,由于政府财力不足,许多传统的科研项目得不到资金的支持,很多研究所被迫解散或半解散,研究人员们自寻出路,很多人出了国,或改了行。原先坚持的以自力更生为主,从国外引进技术为辅的策略变成了大量引进国外现成技术,这样在相当长地一段儿时间内,国内的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科研项目非常非常少。
在很多重要的项目上,国内都需要依赖于别国的核心技术,所谓的自主知识产权,也仅仅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辅助项目而已。
范无病相信,如果不是因为某些地方领导为了政绩急于求成。片面地想要提升地方GDP数字。而是采取有甄别的技术引进地话,情况要比这个好得多。而比这个更糟糕地,就是对于资源的出卖,对于那些穷凶极恶地外国资本而言,对国内稀有资源的掠夺,几乎是比当日八国联军抢夺圆明园的珍宝的时候还要凶猛很多。
人力资源当然也是他们重点进行剥削的一个主要方向,以至于在长三角和珠三角附近出现了很多的血汗工厂,来自台湾和香港的或其他国家的资本家们,丝毫不会将大陆的工人将人看待,很多国内代工的国际品牌,基本上都是在奢华的背后隐藏着血淋淋的罪恶。
当然范无病也很清楚这一点,就是血汗工厂里面的工人们,属于长三角或珠三角本地的工人是很少的,大部分都是从内陆省份流动过去的打工,因为缺乏生存要素,所以他们就成为国际资本残酷剥削的主要对象。
假如他们当地的就业环境会变得好一些,相信不会有很多人愿意背井离乡地去赚取那每月几百块的血汗钱的,为此,他们不得不每天工作十四个小时以上,甚至要无休止地进行加班。
范无病没有想过自己是否可以改变这种现象,他不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这种事情,已经不是钱多钱少能够改变的,而是要跟很大的一个利益集体进行斗争。他不认为自己有这个能力,有这个义务,有这个必要去为了一个可能永远都得不到的虚名,去跟这些凶恶的资本进行斗争,况且,这种行为多半是无法被人所理解的。
他只是想,通过自己的影响力,让磐石,让望天,成为一个初步繁荣的内陆省份,作为一个内陆省份的样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