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伴随着一声急刹车声,一架东风货车停了下来,但也无法阻止它前面那个人被撞飞的结果,人们一下围了上去,司机也下了车,不停的向周围的人解释:“大家都看到了,是他违章突然跑到车行道上来的,不关我的事啊!”周围的人们似乎不大在意他的解说,那和他们无关,他们只关心躺在地上那个人死得透不透,在一旁指指点点。这里离N校并不远,校门口看门的大爷一看是从里面走出去的学生被撞了,忙跑了过去,费力的拨开人们,抱起那学生,那是一个长得挺帅气的瘦高个,不过此刻已经失去了生命的迹象,这些学生虽然很少和他交流,但他毕竟也是每天都看着他们在这封闭式的学校里玩闹,也有那些想出校门的学生在他面前玩花招的时候,所以他禁不住流下了两行老泪,对围观的人们大喊到:“你们还在干什么,快报警,叫救护车啊!”围观的人们却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继续指点他们的,有几个倒是掏出了电话,不过是打给朋友来看热闹的。司机这才回过神来,摸出手机打了两个电话。一会儿,警察到了,围观的人们知道这种死人的稀罕场景看不久了,闹哄哄的不肯散去,警察费了很大的劲才分开人群挤了进去。救护车也很快就到了。
救护车很快又走了,拖着尸体走的,被撞飞的人脑袋先着地,脑浆子都涂了一地,早就没有了呼吸,尸体的身份也很好确定,根据他身上的身份证和学生证就可以判断——肖月明,男,19岁。
看门的大爷和司机被带到了警队,几个围观群众也不放过这可能上电视的机会,接受了采访,“确实那个学生不知道怎么了,看起来就有些恍惚。”“是啊,他应该是明明看到那车过来的,一下从人行道对着那车冲过去。”“当时我只听到‘蓬’的一声,就看到这学生躺地上了,哎对了,这采访什么时候播出?”警察见事情已经比较清楚,就准备打道回府。这时几个学生从N校跑了出来,其中一个对着那个年轻警察大喊一声:“刘子!”那个年轻警察转过了身,他知道喊他这个绰号的人不多,一看那个叫他的人,立刻露出了要咬人的表情:“我就知道是你,你这只乌龟可活得真久啊。”他又对旁边的队友说,“我和朋友叙叙旧,你们先回去吧,我很快就回来。”其余的警察便先离开了。乌龟跑过去摸摸他的肚皮说:“几天不见你的肚子还是那么大呢,快有8个月了吧?”刘子有些得意的说:“怎么,不服气吗,将来找了老婆还可以跟她比谁的肚子大就不用干活,我起码可以清闲好几个月。”他又看了看旁边几个人说:“他们是?”乌龟介绍到:小狗,秋妈,阿虫,马面。刘子打了个哈哈说:“我怎么象到了动物园呢。”大家都会心的笑了起来,乌龟擂了他一拳说:“我看你现在没什么事了吧,不急回去的话,我请你喝点东西。”刘子嘿嘿一笑说:“我正琢磨着什么时候敲诈你呢,走吧,去麦当劳喝咖啡。”
“可惜了,挺帅气的一个小伙子,当时就没气了。对了,是你们学校的。”刘子和乌龟他们到了麦当劳,喝咖啡闲扯的时候扯到了车祸上,乌龟他们刚出来,自然不知道是谁被撞了,听他这么一说,连忙追问下去:“我们校的?谁啊?”刘子抿了口咖啡说:“我不认识,不过看到了他的学生证,没看清是哪个班的,好象是叫啥月明来着。”“什么?”几个人同时惊愕的站了起来,“你是说月明?”秋妈几乎凑到了刘子的鼻子上,刘子有些吃惊:“是啊,应该没看错,是你们什么人啊?这么紧张?”马面叹了口气说:“他是我们的室友,也是很好的兄弟。”刘子也跟着叹了口气,毕竟谁看到一条鲜活的生命的失去,都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他又接着说到:“那些目击者都说,这个学生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恍惚,应该是看到那车开过来的,却好象看到情人似的对着车扑过去,我怀疑他应该是想自杀。”阿虫自言自语道:“自杀,没可能啊,这小子勾搭了这么漂亮的班花,又没啥不开心的事,难道是前天酒喝多了还没清醒?”刘子喝完手中的咖啡,拿起放在桌上的帽子说:“时间不早了,各位我就先告辞了,以后有机会再见。”说完他就走了,他没有注意到,其他几个人的表情有些微妙的变化。
秋妈和小狗去参加了月明的葬礼,看着往日生动的表情此刻死板的躺在火化炉外的停尸板上,两人还是感到了心酸,毕竟是同窗兄弟,生命有时看起来也很脆弱。停尸板不顾月明亲人的哭喊拦阻,坚持把月明的尸体带进了火化炉。小狗感叹了句:“这真是一个谁都必须要来的地方啊。”秋妈正想说什么,忽然看到月明的遗像前有一个老头的身影,竟是学校看门的大爷,也许是没有看管好学生让他很内疚,他久久的跪在月明的像前,喃喃说着什么,秋妈走过去对他说:“大爷,别伤心了,这不是你的错。”大爷抬起有些浑浊的眼睛看着秋妈,用低沉的声音说:“不是我的错,那是谁的错呢,犯了错的人总会有代价吧。”秋妈点点头说:“那司机已经给了很大的赔偿了。”大爷叹了口气说:“赔偿?钱能买回一个人的命吗,也许只有用命来偿命吧。”说完,他颤巍巍的站起来,朝外边走去。秋妈有些奇怪,不过这老头他本来就没啥好感,小狗过来叫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