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从来没有照过面的曹家人物,会不会就是叶玄‘夜奔’之刀的现在持有者?
我脑海中思绪的触角四散的伸出,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和猜测出的答案并列成行。
莫邪山的那片竹林。
我藏在竹林里的盒子。
杭州青松岗公墓。
公墓中曹建华空冢碑石暗洞。
暗洞里的盒子。
难道这两个盒子里的物事就是山城殡仪馆中建文帝地官的形藏图?
那么,曹建平曾经提到的藏在曹家祠堂观音像里的图纸,会不会和青松岗公墓里不翼而飞的那只盒子中的东西是同一件物事?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所谓聚宝盆的藏匿图极有可能便是这山城殡仪馆当中建文帝最后归宿地——地宫的图纸,也就是说,聚宝盆的秘密已经到应该水落石出的时候了。
~~~~~~~~~~~~~~~~~~~~~~~~~~~~~~~~~
我决定这两天去一趟莫邪山。
当‘张三’知道了我的决定之后,他只说了一句话:“你最好速去速回。”
言下之意不说我也清楚,眼前正是一刻也不能放松的时候,我给夏陆打了电话告诉我要出去的事情,他倒没说什么,我听见萧曼和他在一起,嘴里还嘟嚷了几句。这个萧曼!我摇了摇头。
我是坐飞机到杭州后又换乘了长途汽车抵达曹店村的。其实,汽车只能坐到离曹店村还有二十华里的宫虚镇,余下的路我徒步走了将近三个小时。
曹店村的样子一如从前。落后,偏僻。
那起大爆炸给这里并没有带来什么后果,曹店村的人依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这一次我特地先去看了曹家的祠堂,曹家祠堂座落在曹店村向北的村外一里处。
昏鸦老树,日暮苍岚。曹家祠堂隐在大地的阴影里,萧索,破败。
祠堂前真的有一口枯井。现在已经不可能从这里进入那座空冢了。石头和泥土把它实实的填充起来,远远的看去,它不像一口枯井,倒像一个小小的土台。
祠堂里供着的牌位达三十块之多,年长日久,有些牌位上的字迹已经驳落的无法辩认,我心生凄凉之下,恭恭敬敬的给这些远年的先人们鞠了一个躬。
“你是来找老曹家的人么?”
身后传来一个人声,操着浓重的莫邪山口音,但他正在极力的将自己所说的话能够让我听懂。
我回过头来,看到薄暮中伫立的一条身影,单薄,瘦小。
“您是?”我问道。
“我也姓曹,曹建兴。”他回答。
“那……”我还没有说出第二个字,他就打断了我的话。“你想问什么我知道,对,曹建平是我的族弟,我们曹家自爷爷辈就开始分了大宗,小宗,我属小宗,是曹子俊堂兄家的老二。”
“曹建平鬼实精灵,但还是不能跟当初姓了王的曹建国比。”
“你也认识曹建国?”我不禁再次问道。
“岂只认得,曹子俊当年从山东带回来的其实是曹建华,而曹建国打小就生长在这里,直到曹子俊带走了他。”
“你说,曹子俊后来带回山东的,并不是当初他带来的那个孩子?”
“当然,曹建国虽比曹建华的年龄要小,但看上去两个人一般大,这个曹子俊曹二叔呀,谁知道他的心机如何呢?”
“那曹家当初的宿怨,您也可能知道一点吧。”
“说来话长,你还是跟我来罢。”
我原本想在这曹家祠堂前留片刻就去竹林里找那只藏着的盒子,但曹建兴老人的一番话却又使我的好奇心陡然高涨,于是,我有点不由自主的跟着他进了曹店村。
曹建兴的堂客是一位苗人,是他早年在广西的大山里挖草药时认识的,后来就带回了浙江,他们没有子女。曹建兴的识字不多,但脑子灵光,见多识广,说起故事来有声有色,当他的堂客在黄杨木桌上摆好两碟下酒的小菜和一壶自酿的土酒,我们就开始无所拘束的聊了起来。
自曹家祠堂到他家老屋行走的路上,我已经向他表明了身份,当然只是一些善意的谎言,但他看上去却深信不疑。
“修同志,开始我还以为你又是先头来找曹建平那伙人里头的一个呢,原来你是京里来的记者呀,哦,我和你说的话别统统都登上报啊,那对我们曹家不好,曹家虽然没落了这么些年,但老脸总还是要的。”
我点点头答应了他,但心中暗道:“这老人所说的那伙人大概就是指‘杰克’他们吧。”
“曹家的来历一直是一个谜,我阿爸在临终之际透露了点意思,他说,我们和几百年明朝的一个大官有着很深的渊源。但别的他没说,不知道是来不及,还是不愿意。反正,曹家传到清朝时的先人可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和乾隆年间的大侠甘凤池是师叔侄的关系,御前带刀的李卫在南京碧云楼设伏要拿甘凤池,还是我的先人出镖救了他的命。我的先人叫曹雨轩,使得一手好金镖,传说里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