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独耳人一铲击在了土墙七分处,用力将铲头向内一顶,但见小小的一柄洛阳铲,却把看上去十分厚实的土墙给顶也了一个大洞,我恍然大悟:“这墙心原来是空的!”
独耳人出手很快,只用了三、两分钟的时间便使洞口的面积扩大到能容一个人侧身而入了。
赵师傅对杰克道:“我们这就进去,里面可能有机关,一切小心。”
独耳人率先跃进了洞口,回头伸出手来拉了一把赵师傅,“杰克”紧跟在后,剩下我和曹建平时,他努了努嘴,示意让我先进,我知道他和“杰克”一样,不太放心让我处在断后的位置。
土墙中空的壁间大约有一米的宽度,除了刚才独耳人打开的洞口之外,内侧其它处都贴有薄石,看上去非常牢固。往前走不多远我们就开始下坡,自坡顶开始,一路上都铺有一尺见方的青砖。我们几个人的手上都持有电筒,这样眼前的景致就看的比较清楚,当行进到坡道中间段时,我看见独耳人打开另一只背囊,从里面取出一台微型的鼓风机来。
他把鼓风机和两块蓄电池安装在一起,然后又接上一条相当长的软管,软管的另一头向后递出,同时说道:“把管子接到刚才的洞口去,再留下一个人探风。”
“杰克”向曹建平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让他留在洞口,曹建平的脸色变的十分难看,但看到“杰克”点了点头之后,他才十分勉强的答应了。
我想“杰克”之所以要点头,很可能是两人之间商量好的暗语,但具体的意思,我到最终也不甚明了。鼓风机的声音在这条甬道里回荡,过了十几分钟以后,独耳人才说道:“我们可以继续了。”
我这时已明白了这台鼓风机的作用,它是用来消除墓瘴的,但这种方式未免太过累赘,倒不如当初谭力所用的日本精油了。
坡道的尽头出现了一座地下垒砌的古塔,塔身上塑有西天诸佛像。塔并不高,超不过两米,周围是一片半圆状的宽阔地,塔后有一道窄门,门是木制的,多有腐朽,并无任何铭刻装饰。门上有锁,是最简单的那种,再加上年久锈蚀,独耳人只轻轻的一拽,锁头就应声而落。
过了这道门,赵师傅将三颗乌黑的药丸分别交于我们,自己也服下一颗,笑着说道:“前面的瘴气叫浮瘴,进了这道门,我们就会遇到九阴瘴了,墓瘴的种类很多,但大都和所在的环境、构造、气流有关。”
门后是一条窄石铺成的甬道,拱顶用砖和胶泥混作而成,缝隙中镶有铁片等金属物。
用赵师傅的话说,是典型的明代墓葬风格。于是我心下暗想,这里难道真的是建文帝的真冢所在?但墓道里的设计却要比他在莫邪山区的疑冢逊色多了。
甬道里弯路极多,三转两拐,走的人头脑发昏。
忽听独耳人低声喊道:“大家小心,这里有暗藏的机关!”
扯天扯地的一张巨网扑面而来,我还没有缓过神,就觉得全身一紧,人已被一股大力拽的直向前冲,不知脑袋在弯曲的甬道里被撞痛了多少次,才被该网拉到了一个空处,因为手电筒在刚才的剧烈运动中不慎丢失,我目不能物,只能感觉得出自己已置身在半空当中。
许久,在我的思维能力恢复原状以后,我才听见离自己不远处传来几个人沉重的喘息声。
“修必罗,赵师傅,你们在吗?”
是“杰克”,是“杰克”在我的附近嚷嚷。
“这是七巧网,明代的遗物,我还是第一次亲身体会到这种网的威力。”
赵师傅似乎也在半空吊着。
“七巧网有七根网头,我们只有四个人,它大材小用了。”
“赵师傅,您还是快想办法让我们脱身!”
“杰克”急急的喊道。
“建文帝出家为僧后真的开始慈悲为怀了,就连他的手下也趋怀向善,要不然在这网上挂满牛耳尖刀,我们岂能活着在这里谈天。”
“旭东。你的手没给缚住吧,怀里的刀还在吗?”
“在,我这就想办法来救您。”独耳人回答说。
只听到一阵刀割棉麻物的“吱吱”之声传来,片刻,有重物落地的响动,看来,独耳人旭东已经脱了困。
眼前亮出一道微弱的火光,就着火光,我模模糊糊的看到自己和赵师傅以及“杰克”都被吊挂在一座穹顶呈椭圆形的石屋上空,而缚住我们的网绳,便是从穹顶上人工凿出的窟窿眼里“飞”出来的。独耳人站在屋子里的地面上,已经抓住了赵师傅露在网眼外的一只腿,正用手中的刀在锯割着网绳,他的手里多了一只ZP打火机,那能让我看到眼前景象的火光,就是从这只打火机上发出来的。看来,我们的手电筒都掉在了刚才经过的甬道里。
解下我们之后,独耳人的脸上已出现了疲惫之色,他倚在屋角的石壁上喘了几口粗气,然后对赵师傅说:“我刚才向里走的时候,本已看到了脚下的机关,可没有想到还有另一处机关就刚巧摆在踏出的右脚之下,让您受惊啦!”
“没什么,干我们这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