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午夜,月光正好,微风轻拂,空气中满是桂花的清香。落英纷纷扬扬的随风飘落,粉色、白色的花瓣缤纷的落在阿墨的发上、肩上,又随风卷舞,落到湖水之中。阿墨那婀娜的身姿在夜色中瞧来,仿佛是花树的精灵,轻摇曼舞。她的目光缓缓上浮,最后和金一二的目光交织在一起。
两人就这么呆呆地静望,似乎时间在这一瞬间里停止了。
金一二放下手中的“独醉”,带着几分微醺,对阿墨笑道,“上来坐坐吧!”
阿墨也笑笑,走到观星楼上。她环视一周,笑道,“这里倒是简单得出乎我的意料。我本以为这里会有很多复杂的摆设的,因为看这整个城市的风格,你似乎比较倾向于华丽一派。”
“呵呵,我本人还是喜欢简单一些的。”金一二解释道,“不过,若是一个门派,而且是个新门派,我想还是华丽、大气一些的好,至于这九重宫阙之外,我倒不排斥有其他风格的建筑。”
阿墨看了看金一二手中的酒瓶,问道,“是独醉?”
金一二点点头,道,“恩,是银发婆婆给我的。说是千年难得一见的佳酿,这味道确实不错,只是酒的后劲壬大了点,呵呵……感觉我的舌头都有点发麻了!”
阿墨叹了口气,低声道,“你可以运功逼出来啊!”
“恩,不要!难得糊涂,知道吗?难得糊涂!若是什么事都运功解决,这人生真是没法过了。修为那么高有什么用?!”金一二摇摇头,起身往观星楼边上走了几步,却差点跌个踉跄。
阿墨急忙扶住他,嗔怪道,“你这是做什么!”
“恩,我不开心诶!”金一二闷闷不乐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突然不快乐了!米鲁多那天还嘲笑我悲春伤秋。我也很郁闷诶,像这样悲春伤秋的事不是女人才做的吗?所以我想我最多有些迷茫!”
阿墨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他急忙转换话题道,“这山门现在修好了,但是你的门人弟子现在却少得可怜。你有什么打算?”
金一二似乎还有适应阿墨突然的变化,他愣愣道,“等古灵古怪他们转来,这边的事务都告一段落后,我打算去美欧大陆。那里还有些事。”
阿墨黯然问道,“那你会想我么?从今往后,每夜我想你的时候,该怎么办呢?”想到此处,她突然觉得说不出的害怕,那即将到来的虚幻的黑暗的孤独,更使得她感到身旁的金一二,是这般的真实,这般的让她疼心痛肺、柔肠寸断。她眼角犹有一滴泪珠,晶莹剔透,如春花朝露,於晨风绽放。
金一二温暖的手掌抚在她的背心,在梦里喃喃道,“别怕。”说着,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在阿墨怀里寻了个更舒适的位置靠了上去。那正是阿墨胸前。
那热力透过后背暖洋洋地传达全身,将阴森寒意消除殆尽。再听到他的话语,真珠惊骇的心情立时平定下来,双靥绋红。阿墨自然是没想到金一二会顺势倒在自己怀里,这个姿势过于暧昧了一点,想到这里,她的脸红成一片。
阿墨俯下身去看,原来金一二已经昏沉沉地睡去。她托著腮,凑在金一二的脸旁,怔怔凝视。那浓密而弯卷的睫毛、那挺直的鼻梁,还有那优美上翘的嘴唇,近在咫尺,又仿佛远在天涯。
想起前世和金一二交往的一点记忆,第一次见面时她是怎么会对金一二动了杀机的呢?而现在他依偎在自己怀里的感觉却又那么美好!以前只是觉得他是知己,那时候还有无天,这个更重要的人存在,所以大多的心思不敢花在他身上,可是这些日子的相处,那时候还未来得及继续的感觉好象又全都回来了。哦,不,是更深沉了!只是什么时候我的感情已经这么深的呢?想到他要离开了,我为什么会如此心疼呢?
阿墨的心思转了千百回,她轻轻抚摩着金一二的眉眼,心道,今夜他是属于她的。但是在今夜之后呢?这样想着,一种酸酸痒痒的感觉从咽喉向腹内滑去,那种莫名的揪心的疼痛又突然爆发,撕心裂肺,疼痛得几欲窒息。
那疼痛撕心裂肺,突然一股彻骨的悲伤如山洪爆发,视线模糊,泪珠一颗一颗的掉落下来。阿墨抱着熟睡的金一二,泪水汹涌,颤抖着喃喃说道,“我好难过。”
那感觉仿佛悬崖边上的人揪落了最后一根稻草,蓦然发现,自己倾力所注的,竟丝毫承受不住自己的托付。那凄裂的难过苦痛仿佛雷电般劈落,悲苦悔恨如巨石压顶,喘不过气来。刹那间往事历历,涌上心头,金一二的音容笑貌在眼前、耳边激荡。低头望去,泪眼朦胧中,金一二那娃娃脸上睡意正浓,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一时间觉得又是凄凉又是嘲讽。
阿墨突然低下头,闭起眼亲了金一二的嘴唇一口。柔软的嘴唇、温暖的鼻息,她如遭电击一般,心砰砰剧跳,脸腾的红了,脖根处也热辣辣的。迅速的抬起头来,不敢睁开眼睛。那股强烈的疼痛也陡然消失。但是体内突然隐隐作痛,一股温暖而麻痒的火焰从下而上,遍及全身。这种感觉也曾经有过,每次靠近金一二时,便常有这种麻痒难言的疼痛,象是一种莫名的渴求,然而她却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