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潮了!”
“涨潮了!”——
外面传来了人们的欢呼声,接着便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大量的人们开始往海边奔去。
老人也连忙站了起来,对刘黑玉说:“你先躺着休息一会,我们去海边,看看能不能找点吃的。”
女孩也欢快地说:“每次涨潮之后,海边就会有不少的全虾和螃蟹、蚌壳,如果运气好,不能捉到龙虾呢。”
“我跟你们一起去!”刘黑玉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看来仍然十分虚弱,爬起来都有点吃力。
老人忙说:“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就躺着休息吧。我和芳芳去就行了。”
原来这个女孩叫芳芳。
“我没事!”刘黑玉迅速站了起来,极力支撑着虚弱的身体,微微笑着说。“听到能够找到吃的,我就浑身充满了力量。多一个人就可以多捉一些鱼虾回来,我们也可以美美地吃上一顿了。”
老人听了,也没再坚持。由于找吃的人太多了,就是涨一次潮,海边也找不到多少吃的。
钻出茅屋,只见海边已聚集了不少的人,足足有两百多人,他们都占领着有利地形,准备等潮水一退,希望能够找到更多吃的东西。
刘黑玉他们出来的迟了,只好找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退潮还要等待一段时间,刘黑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着老人说:“还没请教老人家尊姓大名呢?”
老人说:“我叫吕良,她是我女儿芳芳。四年前,我们在一次出海捕鱼时遇到了风暴,渔船跟船队走散了。直到第二天,风暴才停了下来,我们正暗暗庆幸没有遇难,却突然遇到了海盗,将我们掳到这里来了,渔船也被他们没收了。”
刘黑玉好奇地问:“政府难道置之不理,没有出兵消灭这些海盗吗?”
吕良说:“这里是公海,哪个国家会来管呀?而且,我们到了这里后,就与外面失去了联系,人们都以为我们在海上遇难了,谁知道我们是被海盗掳来了呢?”
“这岛上有多少海盗?”刘黑玉问。
“大约有三百多人。”吕良说。“他们个个手里都有枪,你可千万不要去惹他们,会招来杀身之祸的。与我一起被掳的还有三个同伴,他们因为去偷出我们的渔船,都被海盗开枪打死了。在这里,海盗要杀死一个人,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刘黑玉听了,心里顿时暗暗悲哀,想不到这一辈子将要在这个荒岛上度过了,他不禁往海边的人们看去。
几乎所有的人都衣着褴褛,还有一些人干脆一丝不挂,赤裸裸地站在人群中。这里绝大多数都是男人,女人只不过二、三十人,而且大多都是年纪比较大了,像吕芳这样年青的姑娘,并没有看到几个。所有的人脸上都挂着麻木的神情,眼睛却射出热切的光。刘黑玉不由暗暗感慨,求生的是人的本能,即使在这种艰苦的环境下,每个人仍然顽强地活着。
人群中有各种肤色的人,显然来自许多不同的国家。他们虽然语言不通,共同的命运却将他们聚到一起来了。有几个蓝眼睛的青年甚到不断地冲向滚滚而来的潮水,显得十分乐观,看不到一点悲哀的神情。刘黑玉心里一阵惭愧,跟他们比起来,自己实在是太脆弱了。
“大哥,你叫什么名字?以前是干什么的?”吕芳走到他的身边,低声地问。
刘黑玉迅速回过神来,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快乐的姑娘。她长得还比较清秀,就是瘦得出奇,就像一根干柴棍似的,连女孩子应该翅起的和都是瘪瘪的,如果不是留着一头长长的头发,很难看出她是一个女人。
“我叫刘黑玉,遇难前是一个装修工。”他故意隐去了霓裳剧团副总经理的身份,在这种情况下,普通工人的身份更容易与他们融洽。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海水却没有退潮的意思,浪潮反而越来越高。刘黑玉问:“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退潮?”
吕良说:“一般都是傍晚涨潮,要到深夜十二点以后才会渐渐退去,快天亮的时候,潮水也就全部退净了。”
刘黑玉顿时大惊。“这么说,我们必须在这里等到天亮了?”
“一般是这样。”吕良说。“不过,有时候潮水也会不到半夜就完会退去的,有时候接连几天都会涨潮。这就要根据气候要确定了。由于我们很能确定什么时候退潮,也就只有站在这里等了。若是半夜就退潮了,我们等到天亮再来,海边就什么也找不到了。”
由于找食的人太多,谁也不肯落后,于是,人们在开始涨潮的时候就开始等待,一直等到退潮,以便能够及时找到吃的。刘黑玉心里不由焦虑,若是常年累月像这样守在海边等食,这种日子也过得实在太乏味了。
他哪里感觉得到,由于等待的结果是能够找到吃的,所以,对岛上的人们来说,这种等待的日子,也是有滋有味的。
“你,衣服,脱,给我!”几个外国人忽然走到了他们身边,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指着刘黑玉,用生硬的中文说。
“你们要干什么?”吕良连